俗。素黑的大字多好看,非得加金粉,一股子暴發戶的味兒。
以前在金府,每年都是金大人親自寫的春聯,金誠挑對子,金汐兒磨墨,金夫人鋪紙。唉,有些年頭了…
渁競天挑了兩對,一副是鵬程萬里貼前門,一副是春滿人間貼後門,全了。
內府那副也得帶回去,免得被長舌御史參不敬。
恢復了好心情的渁競天笑眯眯:“侯爺,不用辦差閒著沒事去我那裡喝一杯啊。”
燕平侯呵呵,假如你不是女的。
“不用怕侯夫人多心,我那裡有的是漢子。”
燕平侯仍舊呵呵,這是很驕傲的事嗎?
渁競天一走,燕平侯搖頭,就這性子,便是對著同一張臉,也讓人想不到金汐兒。
韓謙匆匆趕來,東張西望:“父親,渁大人走了?”
燕平侯沉了臉:“走了,你還想送什麼呢。”
“渁大人在京人生地不熟的,莊子上不是送來許多瓜果蔬菜嗎,還有野味活魚,我想著——”
“回去!你那個妾不是才診出有喜?回去看著去。韓家子嗣不容有失。”
才進門沒多久,呂芙蓉就有了喜,不得不說,韓謙某方面的能力也是夠夠的。
韓謙自然不會不開心,燕平侯和韓夫人也是高興的,至於金悅兒與沈煙霞嘛就不是味兒了,還有那個後進門的憋著氣要一舉得男呢。
韓謙,有的忙。
渁競天回去時,衛同還蹲著呢。
不過他也不是白蹲,套了渁競天發怒的緣由,一陣無語。呵呵,一副破春聯就把他親親媳婦打發了,內府那些人不想混了是吧。
迎上去,巴結道:“我把我家那份給你啊。”
渁競天鄙夷:“那位給我賞賜才奇怪吧。我也不稀罕要。”
衛同看她手上明顯是春聯的捲筒:“你去內府了?”
“去那裡幹什麼啊,我去燕平侯府了。”
衛同一僵,握著韁繩不動了。
渁競天奇怪問:“你要在這當拴馬石?”
衛同醋意翻湧:“去見小白臉了?”
渁競天抬手拿春聯敲他頭:“他還不夠格,本寨主只能讓燕平侯招待。”
衛同立即傻笑:“你沒見他?”
“我見他幹什麼?喏,就討了兩幅春聯來。”
衛同噗嗤笑了:“燕平侯幼時做過伴讀呢,怪不得得皇上信任,這性子——”
如出一轍啊。小氣。
渁競天也笑,想想方才覺得好笑又解氣。若是以前,自己可是小輩,在燕平侯跟前說話都要低著頭。如今,卻能跑到他跟前發火,且他還得順著。
這人生際遇啊,做水匪真好。
衛同問她:“去我家過年呀。”
渁競天往裡走,聳聳肩:“你有什麼好理由?”
再想挖牆腳,再想監視策反,也沒到過年都要拉到自己家裡一起過的程度吧。
終於進的大門了,衛同淚流滿面。
見到渁朝兒,當真是如隔三秋,激動喊道:“俊妞兒,可想死我了。”
恨不得抱著她大哭一場。
渁朝兒笑眯眯打招呼:“衛叔叔,你怎麼好久沒來陪我玩了?”
衛同心酸啊,你爹爹我就在外頭蹲著畫圈呢,一牆之隔,咫尺天涯。
“好俊妞兒,你這幾日都不出門溜達了?”
要是能見到渁朝兒,他一定能死黏著進來啊。
渁朝兒睜著無辜大眼睛:“衛叔叔不是說外頭有壞人,不讓我出去嗎?”
衛同:“。。。”
眾人哈哈笑,渁朝兒不明所以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