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才弄清楚是慕姑娘昏倒了,急忙請大夫,熬湯藥又一直守到現在。
不只是擔心慕晚晴在陸府出意外,更擔心的,是這場意外的起因。
半夜,驚呼,昏倒……大夫說是受了驚嚇,聽說,這位慕姑娘精擅斷案,膽識應該不差,什麼能讓她受驚嚇以致昏倒?或者說,在明月樓,她會受到什麼驚嚇?
難道……她,也看見了?
聽王岸之問起,半夜裡那驚悚的一幕頓時重現眼前:清冷的月光,搖曳的燭火,以及那個慘白著臉對她咧嘴而笑的小孩……即使已經是白天,眾人圍簇,慕晚晴還是忍不住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心跳加速,忙深吸了口氣,極力鎮靜下來。
見她心有餘悸的樣子,莫言歌眉宇微蹙,默不作聲地握住了她的手。
被那雙溫暖有力的手握著,慕晚晴很快就鎮靜了下來,這才將將昨晚的事情娓娓道來,聽她講到那個小孩轉頭,後腦確實同樣的一張臉時,在場眾人無不色變,尤其是王岸之和陸修齊。王岸之正站在花幾邊,乍聽之下,站立不穩,下意識地朝後退了兩步,頓時將插著梅花的青花瓷瓶撞得跌倒在地,摔個粉碎瓷片和清水混亂一地,狼狽不堪。
眾人被他這一驚,都朝他看去。
王岸之也知道自己失態,想要解釋些什麼,卻只覺得口乾舌燥,張著嘴,卻發不出聲音來。
是他!就是那個孽種!
剛死的時候,他就圍繞著這棟宅邸,哭鬧不休,如今,他又回來了!
玉輕塵眉宇深鎖,秀逸的容顏冷若寒霜,緊緊盯著陸修齊翁婿,冷然道:“陸大人,事到如今,就算得罪,我也要說了。你既然請我們來,希望幫你解開貴府鬧鬼之謎,就應該坦誠相待,為什麼卻又處處遮遮掩掩,不肯告訴我們真相?到底四年前發生了什麼事情?如果說貴府真的有鬼嬰纏繞不休,到底起因是什麼?”
王岸之牙關只打顫,根本說不出話來。
陸修齊勉強一笑:“我不懂雲公子的意思,四年前,小女喪子,悲痛過度,以至於癲狂成疾,這些,不是早就告訴了諸位了嗎?至於嬰靈,這也正是我們不解,想要諸位為我們解惑的地方啊!”
“好,很好。”玉輕塵慢慢地道,眸若寒霜,“既然如此,兩位請先離開吧!”
陸修齊知道剛才的謊言有多拙劣,默然無言地轉身,扶起腿上不便的王岸之,緩緩走出明月樓。門外,積雪未融,雖然即使是被陽光照到的地方,也沒有絲毫暖意,反而透著一股睛朗朗的寒冷,就像一雙冰雪般的眼睛,冷冷地看著他們,看著他們。
“岳父,”離了馨園,王岸之立刻抓住他的手臂,勁道之大,幾乎將他手骨捏碎,“你也聽到了,是那個孽種沒錯!慕姑娘沒道理騙我們,再說,她也不知道內情!”他說著,渾身顫抖,“先是侍月,現在是慕姑娘,是他!是他!每天晚上,我都能聽到他的腳步聲,他就在這棟房子裡,在黑暗裡看著我們!岳父!”陸修齊也是臉色蒼白,卻比他震驚得多,咬著牙沒有說話。
許久——
“王岸之,你為什麼害怕?”
陸修齊直直地看著他,原本有些渾濁的眼睛,此刻卻是幽深無限,緩緩地質問道:“你為什麼害怕?如果沒有做虧心事,你為什麼害怕?”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王岸之雖然恐懼中,卻仍忍不住怒氣上湧,吼道:“你不害怕嗎?那是鬼啊,是鬼!我問你,這府上有哪個人不害怕?你自己呢?聽慕姑娘講的時候,你不害怕嗎?晚上聽著那嚓嚓的腳步聲,你不害怕嗎?到現在你還在疑心我!”
陸修齊頓時語塞,好一會兒才道:“那現在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王岸之想也不想就吼了回去,過了一會兒又道,“我腿腳不便,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