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如願嘴角揚起,知道他什麼意思。
就是說她喝多了吧,敢對他這樣頤指氣使。
可明明是他自己說的,他今晚是她的保鏢,怎麼就不能差使啦?
“只喝了你拿給我的那一杯酒。”應如願笑,“我也沒有喝醉,只是覺得好玩。”
她索性開啟車門下車。
一向只能走在柔軟的地毯上的名貴高跟鞋,現在肆意地踩在油柏路上,造價不菲的高定禮服也毫不憐惜地在地上拖曳。
應如願追著樓宇間的月亮小跑了幾步,然後雙手張開,輕快地轉圈,昏黃路燈下,她每一根髮絲都隨著她的旋轉躍動起來,如會跳舞的精靈。
薄聿珩從另一邊車門下來,深深地看著那邊的妹妹。
第一次看到她這樣愉悅,好像連靈魂都變得自由了。
自然不只是因為戚柏雪說的那些好笑的話,還有這些天以來,她所有的開心疊加。
應如願對自己的身體也有數,轉了幾圈就停下來了,累得撥出一口氣,喃喃道。
“如果薄敘已經被抓了,或者已經死了,那就好了,我就真的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她脖頸裡出了一層細汗,香氣更濃,她乾脆踢掉高跟鞋,赤著腳在地上走來走去。
“你會什麼煩惱都沒有的。”
或者說,她可以從現在開始起就什麼煩惱都沒有。就做這個有家、有家人、有家人寵著愛著,馬上要跟心愛的男人步入結婚的殿堂的賀願。
至於其他的事,都交給他。
薄聿珩走向應如願,京城的三月氣溫還不算完全回暖,她穿著露膚度極高的禮服,又赤著腳,很容易著涼的。
他嗓音縱容:“好了,上車吧,小姐。”
應如願驕傲地揚起下巴:“不想走了,保鏢,抱我,要公主抱的那種。”
她趾高氣揚的樣子,有一種張揚的美麗。
但其實,她本就應該是這樣的人,出身港城應家的小小姐,她有資本活潑又明媚。
就像那位戚四小姐,雖然鬧出了笑話,但她小小年紀,就敢到處參加宴會,隨便跟人聊天,語氣裡盡顯驕傲。這都是她有底氣有自信才能養出來的性格。
薄聿珩想起應如願跑馬的樣子,目光深深,走到她身邊,卻沒有如她所願抱起她,而是直接將她往車子的方向拽。
“誒!你別拉我啊!你這個保鏢怎麼不聽話呢?我都說了要公主抱的。”
奈何保鏢的力氣太大,應小姐抵抗不了。
薄聿珩順便彎腰撿起她的兩隻鞋,丟進車後座,再把他叛逆的小姐塞進車裡。
薄聿珩伸手,拉出安全帶給她扣上,順便拍拍她柔軟微涼的臉頰。
“現在已經超出保鏢的工作時長了,所以保鏢有脾氣了,我的小姐,乖一點,我們回家了。”
他今晚已經很給妹妹當牛做馬了,接下來的長夜,要輪到妹妹給他耕耘了。
薄聿珩喉結滾動,先吻上她的唇,把她的口紅吃幹抹淨,討一點甜頭。
然後關上車門,上車,車子開向薄公館。
應如願知道薄聿珩想幹什麼,不慌不忙,趴在車窗吃完了紅薯,看保鏢是不吃的,於是將另一個也吃了。
她猜,今晚還要說很多話,可能還要接很多吻,先墊墊胃吧~
到了薄公館,應如願自行下車,如同一個多動症兒童,還沒鬧夠,跑到薄公館的門牌前,臉頰比心,自拍一張。
薄聿珩看笑了,鬆了下領帶。
應如願拎著裙襬進了薄公館,四處打量。
“薄家還真是在每個城市都建了一座薄公館啊,保鏢,你把這座公館加進聘禮裡給我吧,以後我們回京城看賀媽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