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加很滿意阿洛的直白,但又覺得他對那個叫做“流牙”的小子有點太縱容了一些:“埃羅爾,你不該什麼都依著那個小子的。”
“流牙還小。”阿洛笑道,隨即想到了什麼,又有些嘆氣,“不過現在也長大了,再過一段時間,大概就更能給自己拿主意了吧……”
他還沒發現自己這不捨的模樣像極了捨不得雛鳥離巢的雌鳥,但是卡爾加發現了,不禁撇了撇嘴,覺得自己這位朋友前途堪憂。
怎麼看,那隻叫做流牙的傢伙的發展趨勢也跟自己身邊的這隻沒兩樣,但自己可不會任他爬到自己頭上來,而這位朋友再這麼心軟下去,恐怕就什麼也剩不下了……真是的,明明就不是個喜歡跟人接近的,卻讓人幾乎把距離弄得絲毫不剩了。
這時候,一顆紅色的大頭冷不丁擱上了卡爾加的肩膀,笑嘻嘻地開口說道:“嘿,你們兩個在這裡說什麼呢?都不讓我和流牙過來!”幾場架打下來,他倒是跟流牙混熟了,而流牙對他也不排斥。
卡爾加一邊為自己新朋友未來的遭遇惋惜,一邊看這個突如其來的傢伙不順眼,一下把那顆大頭扒開,不去看他腆著臉的笑模樣。
“也沒什麼,就是在這裡叨擾太久了,過來辭行而已。”阿洛露出溫和的笑容。他在面對法爾非的時候,就沒有面對卡爾加的隨意了——儘管法爾非總是笑容燦爛,他卻對法爾非有著莫名的警惕與防備。
同時卡爾加也白了法爾非一眼:“我在留客,你看不到嗎?”
“現在看到啦!”法爾非接收到白眼,但是也不見受半點打擊。
阿洛看兩人的互動,唇邊的笑意加深了一些:“法爾非,流牙還在外面嗎?”其實他更好奇的是,為什麼流牙沒有跟進來,這實在不太像他以往的作風。
“那小子在外面蹲著,不過看起來好像沒什麼耐心了。”法爾非改摟住卡爾加的脖子,咧嘴一笑,一口雪白的利齒。
“看來是等急了……”阿洛失笑,接著一抬頭,“卡爾加,那就這樣說定了吧,流牙身體裡的小毛病還需要解決,我得跟他儘快上路了。”
“可是流牙他現在不要緊嗎?”卡爾加正色道,“埃羅爾,你可以不用隱瞞我,你們要去哪裡?我也許可以幫上一點忙。”
“拉法爾莫的圖書館。”阿洛回答,“那裡有幾乎囊括了一切的知識,我想我應該可以在那裡查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最大的圖書館嗎……的確還算個好選擇。”卡爾加沉吟道,“卡莫拉魔法學院也在那個城市,那裡鬥氣強悍的老師很多。”如果圖書館查不到,就近讓流牙入學也不錯。
“是的。”阿洛和卡爾加的想法一樣,只不過,他更希望的不是流牙去學院學習,而是能夠尋找一位優秀的導師對他進行教導,順便自己也要旁聽,把鬥氣的系統知識與在圖書館裡尋找到的資料結合起來,看是不是能找出流牙身體裡漩渦的由來。
卡爾加看著阿洛篤定的神情,想了一下,才點頭說道:“好吧,這個時候你們離開……也好。”
阿洛不太明白卡爾加的意思,但是卡爾加卻緊接著拍開法爾非的手臂說:“喂,你去寫封信。”
“你知道應該寫給誰對吧,法爾非?”
法爾非心領神會,走到桌子後面,抽出一張看起來很昂貴的羊皮紙,而且居然還拿出了很貴重的魔法墨水和一支金筆。
阿洛有些不解,不過還是安靜地站著等待。
不一會,法爾非就在羊皮紙上寫滿了字,然後在兜裡掏來掏去,然後朝黑髮的男子燦爛一笑:“卡爾加,我找不到我的印章了!”
卡爾加沉默地在自己身上摸了一把,扔了兩塊硬硬的東西過去,被法爾非一抬手接住:“順便把我的也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