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敢給她,她就發脾氣,賭氣不肯吃飯,現在正睡著呢。”多爾特微微皺眉,掀開帳門,請凌昊天進去。
卻見一個女子橫臥在毛氈上,一身白衣,正是文綽約。
凌昊天來到她身旁,低聲喚道:“綽約。”文綽約清醒過來,睜大了眼睛,呆了一陣,才道:“小三?”
凌昊天道:“是我。你傷得如何?”文綽約微微皺眉,說道:“我沒事。是誰要你來的?你怎會來這裡?”
多爾特上前道:“文姑娘,是我請他來的。”文綽約向他瞪視,發怒道:“哼,我救了你的命,你竟敢不聽我的話,這算甚麼?多爾特,算我看錯了你!”
多爾特滿面通紅,答不出話來。他是可汗愛子,素來人人尊重敬讓,但在這性情潑辣、心直口快的姑娘面前,竟是半句也不敢爭辯。
凌昊天道:“綽約,多爾特也是為了你好。他知道我善長醫術,特為賓士兩日夜,找我來替你瞧瞧傷勢。”
文綽約哼了一聲,低聲道:“你就會幫別人說好話。明兒不定又要我嫁給他呢。”轉向多爾特道:“好啦,你出去罷。”
第八部 大漠風光 第二百三十五章 無情之苦
多爾特如釋重負,說道:“文姑娘,你好好休養。若想吃甚麼喝甚麼,拉一拉鈴就行了。”忙回身出帳去了。
凌昊天對文綽約道:“讓我瞧瞧你的傷口。”文綽約臉上仍帶著幾分怒意,雙頰卻已紅了起來,說道:“你還是別看罷。”
凌昊天道:“你曾救過我的命,難道讓我替你看看傷口都不行?”文綽約不再說話,凌昊天便扶她坐起,檢查她背後的箭傷,說道:“所幸傷口不大深,休養一個多月,便會好的。”替她重新敷藥包紮,扶她臥倒。
文綽約臉上紅潮未退,睜著一雙大眼睛望向凌昊天,忽然眼眶一紅,低聲道:“小三,我真沒想到能再見到你。”
凌昊天坐在她身邊,不知該說甚麼,輕嘆一聲,說道:“綽約,我也沒想到自己會跑來這麼偏遠的地方,一住就是兩年。你這些日子都好麼?我聽一位來找趙觀的李姑娘說你護送她來了大漠,怎地一直沒來找我們?”
文綽約輕哼一聲,說道:“這世界是怎麼回事,不管誰受了我的幫忙,一個個都不聽我的話!要他們為我守個秘密,有那麼難麼?”
凌昊天嘆道:“她也是一番好意。”
文綽約微怒道:“好意,哼,誰不是好意?好罷,我也不怪她了,怪她又有甚麼用?你都找來這兒了。她見到了趙觀,可開心了麼?”
凌昊天微笑道:“只怕趙觀要比她還更加開心些。”
文綽約聽了,不禁笑了出來,說道:“那可便宜了他。我那時見李姑娘一個不會武功的美貌姑娘,獨自長途跋涉,實在太過危險,又發現她要找的人我正好認識,才決心護送她一程。趙觀那小子,哼,豔福倒是不淺哪。那時我見他跟陳家二姑娘眉來眼去,溫柔親密,現在又有一位李姑娘千里迢迢跑來找他,也不知他好在哪裡!”
凌昊天心想陳浮生果然也為他的二姊來尋趙觀,不想多談趙觀的豔福深淺,說道:“是了,趙觀要我代他向你道謝,有勞你護送李姑娘這一段路,他感激不盡,改日定要請你喝酒做為答謝。”
文綽約笑道:“那小子說的話,每句都要打個八折。”靜了一陣,又道:“小三,你既然來了,我就把心裡話跟你說明白了。我就是這個性子,就算快死了,也不會拖泥帶水,扭扭捏捏,做出可憐兮兮的樣子,博人同情。我知道你心裡對我沒意思,那也不要緊,我原本就知道的。我不要你因為可憐我受傷,故意說些假話來安慰我。現在我問你一句,當時在嵩山山腳的客店裡,我問你心裡是不是還記掛著另一位姑娘,始終沒有我,你沒有回答就走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