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巫醫神情肅然,咳嗽一聲,那苗人笑道:「白縣令傷勢並沒有完全康復,若是處理不善,隨時都可能舊傷復發。」指著巫醫手上提著的一隻小木箱子,「這裡面是巫醫製出來的草藥,聽說白縣令明天就要離開寨子,所以今晚必須上藥。」
護衛冷冰冰道:「不必了,明日下山,自有大夫為白縣令換藥。」
「剛才我們在過來的路上碰到了侯爺。」苗人皺眉道:「侯爺知道我們是來上藥,還囑咐我們小心一些,為何現在卻不讓上藥?白縣令的傷勢巫醫最是清楚,不能有絲毫的差池,日後若是舊傷復發,我們寨子擔當不起。」
前面那苗人賠笑道:「這也是為了白縣令的身體著想,還請侍衛大人讓我們進去。」
護衛皺起眉頭,想了一想,指著那巫醫道:「你進去,一個人進去。」瞧著說話的苗人道:「你就在這裡等候。」
巫醫也不囉嗦,拎著小木箱就往吊腳樓裡去。
苗人在吊腳樓外等了好片刻,始終不見巫醫出來,那護衛也是疑惑,衝著吊腳樓裡面叫道:「是否已經上好藥?」
卻不聽裡面有聲音答應,那護衛皺起眉頭,另一名侍衛也是湊近過來,低聲道:「屋裡沒有動靜,是不是出了何事?」
「不會有事。」那苗人卻是笑道:「巫醫的醫術很高明,只是上藥需要一點時間。」
一名護衛緊皺眉頭,便在此時,卻聽屋裡傳出「啪啦」一聲響,就宛若是竹管爆裂之聲,兩名護衛都是一怔,一人使了個眼色,另一名護衛身體躍起,踩著樓梯兩下便到了樓上,推門進去,忽聽得驚呼聲:「不好,出事了!」
樓下的那名護衛臉色一變,正要上前,只見到那苗人也是緊張湊近過來,道:「怎麼回事?」那護衛還沒說話,便感覺寒氣襲人,那苗人驟然間神色兇狠,手中竟是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悄無聲息之間,已經向那護衛刺過來。
那護衛反應倒也敏捷,立刻回頭,趁勢已經拔出刀來,瞧見從黑暗中已經冒出幾十個身影,心知不妙,厲聲道:「殺了白棠齡!」揮刀便往那苗人砍來。
那苗人身手倒也不算弱,側身閃過,手中匕首再次刺出,也便在此時,聽到一個女子聲音道:「不要讓他們逃了,大夥兒衝上去。」一道窈窕敏捷的倩影宛若靈燕般竄過來,手握彎刀,揮刀往那護衛砍過去,正是依芙。
那護衛身手實在不弱,以一敵二,倒也是不處下風,只是瞧見苗人越來越多,一眨眼間又有數人衝過來,心知凶多吉少,厲聲喝道:「我們是錦衣候的人,你們竟敢對我們出手,真是要造反了。」
依芙一刀劈過去,冷笑道:「錦衣候?你若真是錦衣候的人,現在放下武器,我們絕不傷你。」
護衛並不理會,身體往後一躍,跳上了樓梯,依芙搶上前去,彎刀連續砍過去,那護衛將依芙彎刀格擋開去,轉身衝到了門前,一腳踢開門,卻只見到自己的三名同伴之中,竟然有兩名倒在地上不動彈,剩下一人揮刀追趕著之前進屋的那名巫醫,那巫醫身形若同鬼魅一般,屋內雖然不算寬敞,可是那巫醫左閃右晃,逍遙輕盈,身法極其瀟灑。
護衛先不管其他,看向屋內的一張竹床,卻發現竹床上被褥皆在,但被褥中卻已經沒有人影,本該躺在竹床上的白棠齡不翼而飛。
護衛大吃一驚,只是沒等他多想,身後刀風呼呼,依芙已經帶著數名苗人搶了過來。
那護衛這時候已經明白中計,可是卻想不明白白棠齡為何會不翼而飛。
「噗!」
護衛猛地感覺手臂上一麻,吃了一驚,這時候卻已經瞧見,門外有幾名苗人手中端著竹弩箭,心下一寒,低頭瞧了一眼,發現一枚細小的竹箭射入了自己手臂之中。
苗人善毒,護衛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