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齡,活了這麼久,經歷的是曾經不敢想象的,吃過自以為最大的苦,無數次在死亡前掙扎,然後又享盡了每一個年齡修為階段可以享受的榮華富貴,站在了權利的至高無上地位。”
她停頓了片刻:“雖然下界之上有上界,上界之上有仙界,人族之上有帝子,帝子之上有天帝,但人生經歷瞭如此豐富多彩,生命在某些時刻就成了最不重要的了。”
“為什麼?”雖然知道張瀟晗還會繼續說下,木槿卻忍不住打斷了她,“你以為你經歷了人生的酸甜苦辣生死艱難便是豐富多彩了嗎?你以為你站在這一界權利的最高峰便可以得到滿足了嗎?你以為你有了不到一萬年的壽元便可以安然了嗎?你把我放在了哪裡,你的心裡可有一絲一毫想到了我。”
張瀟晗愕然轉頭,她從來沒有聽到過木槿如此氣急敗壞的聲音,轉頭看到木槿面色黑沉,一雙黑色眼眸內盛滿了怒火,他就用憤怒的目光凝視著張瀟晗。
“你就沒有想過我嗎?你的生命中就從來沒有我嗎?”
即便是神識傳音,張瀟晗也好像覺得耳畔被震得嗡鳴聲不斷,她驚訝地望著木槿,她從來沒有看到木槿如此失態過。
“木槿,我們是朋友。”她下意識道。
木槿的怒火忽然消失了,他急速地轉過身去道:“抱歉。”
張瀟晗沉默地望了木槿一會,在心中微微嘆口氣,度過心魔之後,她覺得自己就好像再變了一個人一般,而進入神界之後,她覺得她的靈魂也好像被神光淨化了,她越發地看淡了生死,看淡了友誼。
她好像就是在利用木槿對她的情義,可她並非在踐踏他對她的情義,並非是木槿不夠好,配不上她,而是她對木槿真的生不出那樣的感情。
或者在前世她已經失望了,到了這一世,在她最渴望這種感情的時候沒有獲得,便在無休止的殺戮中,漸漸失去了享受這樣感情的感覺。
“木槿,我很抱歉我讓你難過,但經歷了這般漫長的歲月,我的心裡真的生不出半分那樣的感情了,你知道嗎,我是沒有信仰的人,不然,我大概會喜歡神界的生活……哦不,”張瀟晗很快就反駁道,“不是神界的生活,是那種可以什麼也不想的生活。”
她微微蹙眉,她知道她不適合神界,喜歡的也不是被信仰或者信仰誰的那般修煉方式,大概她想要的是一種沒有任何思想的生活吧。
木槿的眼神裡慢慢露出驚訝,心裡卻再次升起了擔憂,他忘記了他剛剛還有的怒火。
“也許你說得對,我是一個沒有心的人——”這話一說,她急速地抬起頭望向木槿,沒有心,她張瀟晗什麼時候成為了沒有心的人?
“心?”木槿也輕輕地重複了一遍,可張瀟晗已經轉回頭去。
沉默了一會,張瀟晗忽然說道:“木槿,答應我一件事情好嗎?”
木槿輕輕地“嗯”了一聲。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是我了,你該有實力殺了我吧。”張瀟晗語氣平靜。
木槿沉默著,他就如張瀟晗一樣望著遠處的水天一色,好久好久,在張瀟晗以為木槿不會回答的時候,木槿忽然答應了:“好。”
飛舟內就真正的安靜下來,連神識傳音都不再,張瀟晗和木槿都在想著自己的心事,直到夜未央結束了修煉。
夜未央在儲物手鐲內翻找了一會,將那面白色法旗找出來,上面殘留著李天佑的神識烙印,她反覆用自己的神識抹殺了替換了,心神沉入進去之後,臉上就露出了笑容。
她佔了法器的便宜,如果不是木槿送給她的飛劍既可以承受神光,有可以激發劍氣,還異常鋒利,這面法旗捲起的颶風會將她完全裹挾的。
在冰海之內可算上一個不錯的法器,在她離開這裡之後,這面法旗對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