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託著鄔精石,這是被祭煉過的鄔精石,它是被張瀟晗從中丟擲來的。
簡約伸出手接過這塊鄔精石,慢慢地摩挲著,接著微笑起來,他深深地瞧了楚清狂一眼:“楚道友,我真替你悲哀,早一步離開,失去了莫大的機緣。”
楚清狂視線才從鄔精石上離開,一個月以來,笑容也終於回到他的臉上:“張老闆的機緣,又怎麼能是我覬覦的?”
山巔上,宋辰砂悄然望著這一切,跟著緩緩後退,隱沒在黑暗中。
陰河下,張瀟晗揚起的嘴角慢慢平復下來,她重新轉過身來,視線落在右側的巖畫上,良久,她慢慢地走過去。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消逝,每一個月圓之夜,月上中天的時候,張瀟晗都會向出現的漩渦扔上一件東西,她知道那是楚清狂離開所在的地方,有人在提示她離開的時刻,只是她還有事情沒有做完,還無法離開。
第三次漩渦出現之後,右側的巖畫也已經消失了,張瀟晗開始走向石門,紫色靈光在指尖中出現,她開始用紫氣勾畫出陣法來。
三個月來,她只是領悟了傳承的一角,但是足夠她參悟真正的太乙神術,記憶中鎮壓不死之心的陣法被紫氣勾畫出來,而這,只是她做下的第一道防備。
第二道,就是眼前石門上的符籙,不僅僅是用紫氣,她還用上了一滴精血,加上她的神識,這第二道防備差一點用盡她所有的靈力,再最後一筆結束的時候,體內幾乎空空如也。
從飛昇之後,她只有一次耗盡了所有的靈力,這是第二次,在陰河之下一個人,她慢慢地盤坐下來,手中握著一枚極品仙石,神識裡是悟到的功法。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彷彿被天地玄氣滋潤,乾涸的經脈開始充盈。
也許是幾個時辰,也許是幾天幾夜,被隔絕在陰河之下,張瀟晗已經失去了時間的概念,再一次張開眼睛,只覺神清氣爽,靈力充沛,手心中的極品仙石已經黯淡得將要失去了光澤。
她站起來,穿過陣法,終於站在了石門前。
只要推開,面臨的就有可能是生命的終結,但如果轉身離去,她將抱憾終身,她靜靜地注視著石門,忽然,一簇紫色火焰在身體上燃燒起來。
她曾經以為太陽真火才是這一界最強大的火焰,太陽真火也只是天意下的真火,怎麼比得上創立天地日月的天族傳承呢,熊熊紫火燃燒中,她伸出手來,輕輕按在石門之上。
紫火席捲石門,石門剎那間消融,面前的空洞忽然出現一陣扭曲變形,接著現出一個巨大的空間來。
相比較這個空間,身後數十米的長廊只能算作一條低矮的山洞,眼前驀然的空曠與高大,讓張瀟晗仰視只覺得略微眩暈,明明只有幽暗的光線,空間的一切卻全都在視線裡,偌大的空間,又是一個繁複的陣法,陣法的正中間,懸浮著一滴黝黑的鮮血。
數十萬年的時光,足以消磨一切,靈力、意志,或者還有生生不息,但對於意志堅強之人,哪怕是數百萬年的時光寂寞,也只能讓他燃起熊熊鬥志,也不會讓他屈服。
這一滴精血足有拳頭大小,靜靜地飄在陣法的正中間,感覺到石門的破滅,它微微顫動了下。
陣法隔絕了他的窺視,隔絕了他的意志,但是張瀟晗卻在一瞥之下,感覺到其內勃勃生機。
這就是帝子的不死之魂?藏於拳頭大小的精血之中?
天眼越過陣法凝視著不死之魂,只要一步,一步之後,便是無法預料也是可以預料的結局。
紫色火焰燃燒著,張瀟晗終於向前邁出一步,手指的火焰輕觸陣法,一絲紫火驀地燃燒在陣法的節點上。
就如鎮壓在不死之心上的符籙一樣,這個陣法只為鎮壓不死之魂,或者是數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