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和廳裡的眾人都呀然地望過來,面上的神情不自覺露出不敢置信,峒簫輕笑出聲:“張老闆,這裡可是上仙域,你以為的貴族所在之地,你那番言論可太不貴族了。”
張瀟晗歪歪嘴角:“對對手仁慈,就是對自己極大的傷害,如果所謂的貴族禮儀就是犧牲自己的利益成全別人,我只能說這是愚昧,當然,我希望我所有的對手都是貴族,這麼不貴族的事情我一個人做就好了。”
“張老闆這麼說,彷彿是有意證明你與我們之間的對手關係,其實張老闆到上仙域之後,並沒有危害上仙域的利益,包括這位道友奪舍左家主的身體之後,也沒有做危害上仙域的事情,反而做了不少有益的事情,如果不是老夫偶然的占卜,但無論如何,我們都有權利知道事情的真相,也有權利替左家維護公正。”安家主沉聲道。
張瀟晗嘆口氣,瞧著峒簫搖搖頭,只有數十萬年的安逸才會造就如此迂腐的修士吧。
峒簫凝視著安家主道:“上仙域數十萬年來沒有奪舍事情發生,也沒有外來修士進入,為了上仙域的和平,安家主召集眾位家主有如此一問也是應當,安家主詢問之前,想必也暗查了一些事情,該瞭解我奪舍的大約時間了。”
安家主點頭道:“不錯。”
峒簫點頭,“那麼,安家主和各位家主此舉是為了上仙域還是為了左家呢?”
安家主蹙眉道:“有何不同?”
“若是為了左家,各位沒有任何立場吧。”峒簫瞟了一眼管家道。
左家主也瞧了管家一眼,然後與大廳眾人對視後道:“可否請問道友,你奪舍,可是對上仙域有何目的?”
張瀟晗無語地聽著這沒有鹹淡的對話,峒簫還會承認他要危害上仙域?可接著又心裡一動,以峒簫的驕傲,他要真是想危害上仙域,也不會否認的。
她向椅子後背靠了靠,這一刻她忽然有些理解了上仙域的做法,他們是神的後代,是上古貴族的延續,骨子裡就透著驕傲,他們之間也存在爾虞我詐,但是也有他們的文明與文化,他們的驕傲之一就體現在這種看似無趣的一問一答上,問的是真心詢問,答的也不會妄言,之後他們之間也可能掀起血雨腥風,想必誰也不會留手的。
“奪捨本身,只是為了結束魂魄的形態,恰巧遇到了合適的機會,有了合適的身體,之後,上仙域也沒有什麼值得我動心的,不過這是在張老闆到達之前,更確切地說,是在張老闆到達這裡更之前。”峒簫坦然道。
安家主的面色變了變,大廳內眾人都看到了安家主面色的變化,卿公子忽然道:“安家主之前說過卦象還顯示上仙域將會血流成河?”
這句話不止是卿公子想要問了,上仙域的禮儀讓在座的眾人沒有再追問,但是他們的目光和表情全都顯示出他們想要了解。
安家主的視線凝聚在峒簫的臉上,雖然張瀟晗是後來到上仙域的,說起話來也咄咄逼人,但越是如此,越顯示出張瀟晗的城府不深,反而是峒簫給人深藏不露的感覺。
“這位道友能替老夫來解釋卦象為何如此嗎?”安家主緩緩道。
管家的視線也忽然充滿了仇恨,這個大廳之內,也唯有他的視線如此。
峒簫盯了安家主的眼睛一會,慢慢地點點頭,他這一點頭,大廳的氛圍忽然緊張起來,只有張瀟晗忽然伸手拿起餐桌上的酒杯在手裡把玩了下,然後慢悠悠地送到了嘴邊。
“神降臨上仙域,被封印的神格將會解封。”峒簫平靜的聲音不大,但卻如驚雷落到大廳之內,大廳內靜得連呼吸聲都沒有,所有人的心跳也彷彿在這一刻停止了,管家仇恨的目光忽然也變為了不知所措,對比這般驚天動地的訊息,個人的仇恨完全可以放置到一旁置之不理。
“神?”安家主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