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今天累得沒什麼食慾,剛才半夏和錦之一直勸我吃東西,可瞧著那些個粥啊湯啊的就更覺得膩歪,剛才也不知怎麼的就突然想吃酸筍,那東西吃著清爽開胃。”
“算你這丫頭有口福,你嫂子有喜之後就愛吃酸筍,我們這次回來特意帶了好幾壇,今個兒就算你沾你嫂子的光,半夏去找元珊拿些酸筍給禮兒熬湯,再熬些粥熱幾個蜜棗銀絲捲子。”
半夏應諾著下去,蘇文氏這才問:“聽說老七今個兒……”
“嗯,是的,七妹妹今兒個跟中了邪似的,在正房說了好多的瘋話,許是提前服了什麼藥,生生地把老太爺氣得病倒,自己也就這麼去了。”
“唉,今年真是流年不利,等我身子好了咱們一道去廟裡求個平安。”蘇文氏自己唸叨幾句阿彌陀佛菩薩保佑,又扭頭對蘇祈道,“祈兒你早點兒回去歇著吧,明個兒還要去學裡呢!”
“我等妹妹一起,送她回房我再回去。”
“你妹妹今個兒跟我住下了,你趕緊回去吧,等會兒落匙你還要自己敲門,平白的惹人閒話。”蘇文氏打發他道。
“那娘和妹妹早點歇著,我先回去了,明個兒下了學再來看您。”蘇祈這回總算是看出娘和妹妹怕是要說貼心話,便忙起身告辭出門。
“今兒個下午沈青昊來看老太爺,又跟著你哥一道過來看我。”蘇文氏見兒子走了,這才說道,“上回定親的時候雖說見過,可也只是匆匆掃過兩眼,忙亂的根本顧不上說話,今兒跟他聊了會子,別的看不出什麼,但瞧著倒是個懂禮恭敬的孩子,沒有他娘那些個小家子氣的毛病。”
“娘,您這是想說什麼?”蘇禮本是偎著蘇文氏的身旁閉目養神,聽她又說起沈青昊,便嘆氣道,“娘養好自己身子才是要緊,莫要擔心女兒的事情,雖說是聖上賜婚,但如今爹還沒回京,離著成親還有不少時日,這其中會有什麼變故哪裡說得準呢!”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蘇文氏忽然緊張起來,“禮兒,你可別嚇唬娘,你若是不願意嫁,咱們有許多主意可想,榮華富貴娘未必給得了你,但護你周全卻還不成問題的,我可千萬莫要學你七妹妹,娘可就你一個閨女啊!”
“哎呀,娘,您想哪裡去了!”蘇禮忙安慰道,“我怎麼可能像七妹妹那樣,沈青昊我雖說不上喜歡,但能感覺出他是對我好的,而且跟咱家葉門戶相當,至於他娘,就算日後緩和不了關係,我敬她是長輩,多讓著她便是……”
她湊到蘇文氏耳邊小聲道:“娘,我連咱家老太太都能拉攏過來,還怕日後應付不了婆婆嘛!”
蘇文氏這才露出些笑容,欣慰地笑道:“你這孩子倒真是,娘覺得幾個月沒見你,你倒好似長大了好幾歲,今個兒你不僅在老太太面前露了臉,更是在京裡的人家面前露了臉,若不是先有皇上指婚,這會兒託人求親來的怕是就要踩破門檻了。”
“娘,我的婚事還早,您就先別操心,如今老太爺這般光景,若是在大伯母沒生之前就沒了,這爵位由誰繼承,才是個當務之急的大事兒!”蘇禮不知道蘇文氏為何只掛心自己的婚事,卻對迫在眉睫的大事兒毫不在意,不過也可能是覺得自己還是孩子,不願與自己商議。
“娘知道你是替家裡著急。”蘇文氏摸摸蘇禮的頭髮,“其實襲爵一事,你爹並沒什麼想法,他壓根兒都不想去爭,你祖母一直不喜歡他,所以他從小到大都是自己一步步走出來的,外放做官是絲毫不靠家中蔭庇。
這次我回京之前,你爹已經想到家裡怕是會有爵位之爭,早就囑咐我不要參與,咱們憑著你爹和你兩個哥哥,未必就能過得不如旁人。那爵位承襲來也不過是看著風光,其實反是拖累。”
“娘,如今怕不是咱們爭不爭的事兒,家裡心懷鬼胎的人比比皆是,咱們不爭不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