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紀不嚴,縱容屬下,不辨忠奸,以為能殺敵保國就是好官,他比真正的兇手更可惡,他們的殘忍出自於無所察。
“霓兒,再多的追悔已無濟於事,你要把眼光放遠,我代先父的疏忽向你致歉。”單破邪當場單膝一跪。
在場的人都驚愕不已,堂堂的威武侯竟向一名女子下跪,豈不駭人所聞。
“誰?”褚姁霓忽地一問。
“什麼?!”他抬頭一視,一膝觸地。
“名字,給我兇手的名字。”
“他現在在朝廷當官,由我來處理好嗎?”單破邪起身勸阻,不願她涉險。
“單氏皇親我都不放在眼裡,奸佞狗官更不足畏,我的仇我自己報。”絕不假手他人。
他惱她的任性,“你不怕死,我怕,我不想去收你的屍。”
褚姁霓揚起一抹冷笑,“將軍,你在意氣用事,紅線本是江湖兒女,自然以江湖方式了結恩怨。”江湖生江湖死。
“她是紅線女?!”一旁的陳威暗驚。
難怪將軍會失了理智不計較她的謀刺之罪,一再地任由她逞兇,甚至迷戀地追逐與她有關的一切,原來她美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她的易容術真是了得,一下子醜婦一下子老媼,變化多端得教人歎為觀止,若非她的性子太烈,實在令人無從分辨。
“你是褚姁霓,褚家唯一的後人,民不與官鬥,我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在單破邪眼中,她只是一名平凡女子,與江湖扯不上關係。
她肩頭微微一顫,“告訴我,他是誰?”
“你真要知道?”為了保護她,他逆天逆倫在所不惜。
“是。”
“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他慎重的說道。
“條件?!”她不解地顰眉一睨。
“嫁給我。”
“將軍……”陳威大驚地想提醒他有婚約一事,卻遭單破邪以眼神警示而噤聲。
“只要你肯嫁我為妻,我就告訴你真兇是誰。”他是卑劣些,不擇手段只為她。
震驚不已的褚姁霓以不可置信的口氣喃喃自語,“瘋了,你真的瘋了……”
“同不同意在你的一念之間,除非你不想報仇。”這是她唯一存活的機會。
他不是憂心紅線女殺不了人,而是擅自誅殺臣子乃是一項殺頭重罪,但若有了侯爺夫人的身分護著,皇上也得賣他三分面子不予追究。
“你在趁火打劫!”他簡直拿自己的終身大事開玩笑。
“霓兒呀霓兒,我的用心良苦你看不出嗎?我要你活著。”單破邪語氣堅定的望著她。
她迷惘了,“為什麼是我?”
除了美貌外她一無是處,而且還是個滿身血腥的女殺手,她困惑極了。
“因為你是褚姁霓,因為你令我著迷,因為我愛……”微長薄繭的素手捂住他的未竟之語。
“你不能直接告訴我嗎?”她心亂無比,厘不清乍暖乍寒的心態是怎麼回事。
“相信我,我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你好,絕無半點虛假。”單破邪握住她不及他半掌的小手。
一股熱流由手的交疊中傳入她心底。“我需要時間考慮。”
“我等你。”不管多久。
“你是個教人迷惑的男人。”她說不上來對他的感覺,有酸有澀,五味雜陳。
“而你是個蠱惑男人的女人。”她的表情變了,不再嫉惡如仇。
褚姁霓望望單破邪,千頭萬緒不知從何抽離,“我不瞭解你。”
“將軍,你在傷害她。”
陳威不平地發出抱怨聲,自從他得知紅線女即是醜嬸兒及馬婆婆的正身後,對她的敬佩不由得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