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朗將蓋在桌上的褡褳布一揭,露出用紅紙包成捆的一堆現大洋。黑臉漢子將肩上的布袋拿起來,隨手支在牆角。
白朗隨手拎起一個紅紙包,手上一使勁,銀元“噹啷噹啷”落地,白朗隨手拿起個銀元,在手裡掂了掂:“我的東西呢?”
黑臉漢子扯開布袋口,露出兩杆簇新的步槍,遞了過去。白朗掏出來,橫放在膝頭,仔細檢查,白朗拉開槍栓:“怎麼沒子彈?”
“裝子彈幹嗎?等著你打老子?”黑臉漢子說道。
白朗笑了,又問:“其他的貨呢?”
“外面的馬車裡。”棺材瓤子說道。
“還有我那兄弟呢?”
“把你這紅紙一包一包地都開啟,我就告訴你。”
“您是前輩,曉得規矩,我把全副身家都放在這桌上了,您可就只讓我看見兩把長槍。見不著兔子,我這鷹,怎麼往外撒?”
“小子,還信不過我呢?來,先走一個!”
“您先請。”
棺材瓤子臉色一沉:“哪有老的先給小的敬酒的,你懂不懂規矩?”
白朗垂下眼睛看看碗裡的酒說道:“好,那我先乾為敬!”
就在這時,外面一片熙熙攘攘的聲音,屋裡的人一驚。離門最近的黑臉漢子一步跨到門前,拉開一條縫兒,往外看了看,說道:“壞了,當家的,炸了!”
棺材瓤子冷冷地盯著白朗,白朗笑吟吟地把碗放下:“別瞧老子,肯定不是老子叫來的。”
黑臉漢子一把從懷裡掏出雙槍,指向白朗和戲子:“去你孃的!”
戲子也飛快地從懷裡掏出槍,指住棺材瓤子和黑臉漢子。雙方對峙著。
白朗卻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抓起一把花生,給棺材瓤子扔過去幾顆,棺材瓤子一動不動,仍然死盯著他。白朗嗑開花生,掂起一顆放在嘴裡嚼著:“都把槍收起來,別一驚一乍的,不然,沒事也變成有事了。”
外面來的正是錢佳皓,他聽了於大膘子的報告,立馬帶人趕了過來:“在哪個屋?”
“二樓,頂頭那間。”夥計說道。
恰在此時,胡二皮領著他的一隊士兵大呼小叫地從門口闖了進來。他衝進院子,看見錢佳皓,愣住了。
“哪兒都少不了你啊。”
錢佳皓忍著氣:“胡團長,是來幫忙的嗎?”
胡二皮拽過漢子:“在哪個屋?”
漢子顫巍巍向二樓一指,胡二皮手一揮:“上!”
“等等,胡團長,現在所有的出口都被我們封死了,他們在裡面已經成了甕中之鱉,倒不如以逸待勞,先勸他們繳械投降,實在不行再動手。萬一真要開起火來把他打死了,咱們要來也沒用。”
“是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上!”胡二皮不聽他這一套。
士兵端著槍,蜂擁著擠上樓梯,然後一腳踹開單間的門。單間裡四個人坐成一桌,正在嗑著花生瓜子,茫然地望著指向他們的槍口。
白朗以一口山東腔問道:“老總,啥事?”
“站起來!”士兵吼道。
四個人站了起來。士兵戰戰兢兢地過去,給他們搜身。白朗和棺材瓤子都顯得很鎮定。
“抓著沒有?”胡二皮走了進來。
“抓著了,身上都沒帶傢伙!”
胡二皮看著屋裡的幾個人,有點發蒙:“哪個是白朗?”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五章 虎口脫險(6)
“啥,啥狼?”
胡二皮看到了桌上的現大洋,一把抓起紅紙包,兩手一撅,裡面落下來的居然全是黃土。棺材瓤子氣惱地瞪著白朗,白朗偷偷衝他擠了擠眼睛。這時,一個士兵跑過來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