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倫抿嘴一笑道:"楊兄弟,若論價值,你這每件靈寶確實不比這銅爐差,但若論稀有程度,可就大大不如,這爐火獨一無二,物以稀為貴,你一輩子用這一個爐子就夠了,這靈寶天下間多的是,這筆賬按你的演算法我們豈不是吃虧至極,不划算吶!"
楊瓊做慣了買賣,可也不傻,嗤笑一聲道:"酸秀才,你這說的可不恰當,這爐子到我手中才叫爐子,在你手裡不過是廢品一個,毫無價值可言,既然你用不上,何不廢物利用,換了給我可好,你要重新定製法寶都可以商量。"
汪倫哈哈笑道:"雖然這爐子對我確實是無用之物,但我就要囤貨居奇,偏偏不賣與你,你又能奈我何,嘻嘻,莫非你也想強買不成,做生意豈能這般傷了和氣,我這東西若是同心之人分文不取,若不是同路之人千金不賣。"
楊瓊無可奈何,手臂撐在大腿之上,雙手托腮沉吟不語,以往客人上門都是慕名而來居多,自然都是他開口論價,他倒是價格公道,童叟無欺,沒見過這般耍賴議價的,雙手一攤,無奈道:"這爐子如何賣,你們劃出道兒,能買就買,不賣送客。"
汪倫摟須笑道:"楊兄弟勿惱,我們萬馬寨求賢若渴,你正是我們山寨渴求的拼圖,若你能入我寨中願將三寨主之位讓與楊兄弟,一起逍遙自在,豈不快活哉,好過在這裡孤苦伶仃求生,各類瑣事自有寨中其他兄弟處理,豈不輕鬆哉。"
楊瓊搖頭道:"三寨主的心思我一直有所覺察,只是我心所向,只想獨處鑽研,煉就絕世神兵利器,不枉我師父之期望,至於逍遙自在,我不喜與人共處,怎有逍遙之心,自在之感,我這兒雖是方寸之地,亦可藏臥龍,展我心中抱負。"
秦風一改這粗陋漢子劫匪觀感,不覺得這人迂腐沉悶,倒是覺得那執著的模樣相當可愛,首次對這個始終堅守自己原則的漢子產生好感來,初到之時,偌大的鋪子裡,只有楊瓊一人揮汗如雨,獨自一人守著火爐鍛鍊刀胚,守得住寂寞已經殊為不易。
秋生是個直性子,一遇到拒絕便耐不住脾氣,不等三弟回覆,介面道:"楊大師這就片面了,高人雅士只知道埋頭苦幹,既然是為了揚名立萬,留名器流傳百世,也須找個好的平臺,莫要埋沒在這不知名之地,浪費一身才華。"
楊瓊眼神睥睨,訝然道:"你們一介草民山賊,何來的如此底氣,入了賊窩為你等賊兵打製些粗鄙兵器,禍害鄉民就能揚名立萬,可笑至極,雖然我只是靠手工定製,但漸有薄名,現今這靈寶也算價格不菲,以此成名之道,豈不好過於你等邪門歪道。"
秋生反駁道:"此言差矣!近年來正值多事之秋,實乃百年來光景最差的時候,外憂內患,東南西北皆有戰事,帝國本應同結一心,才能共渡難關,豈料數月前,王朝柱石秦王無端無由被那昏君猜忌,以莫須有的謀逆之罪屠殺於皇城之中。"
秋生說到此處,忍不住潸然淚下,秦風感同身受,心有慼慼,眼眸深處淚花閃動,秦王一生為國為民,卻在中年之時慘遭橫禍,枉受刀兵之災,出事之後,秦風流落江湖,見到諸多義士緬懷秦王,更知秦王府血案乃是冤案。
秋生哽咽難言,汪倫介面道:"我本是局外之人,什麼秦王楚帝誰當權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只要能吃飽穿暖,鄉民過上好日子,誰當都一樣,後來大哥二哥在萬馬寨山下百姓家中養傷,我下鄉籌糧,被大哥武功所懾,被迫讓出大當家之位。"
"後來與大哥接觸日久,才知道大哥實乃當世豪傑,義薄雲天,山寨在大哥二哥帶領之下,日漸壯大,附近府縣義士望風來投,如今萬馬寨才是名副其實,跑馬場終現萬馬奔騰壯觀場面,山中精兵數萬,戰將百多員,與易親王相持不落下風。
此話說完,秦風倒吸了一口涼氣,聽了半天自己真是井底之蛙,小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