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著母親手的齊奚更是咬著嘴,笑得肩膀都抖了。
她小舅舅也是太依戀著她阿孃了,也難怪像她阿父這樣心胸寬廣之人有時也不得不為他的纏眷皺下眉。
**
這日二舅舅出了門,兄長們皆又都出去了,齊奚便讓丫鬟抬著繡架,搬去東堂父母辦公務的地方。
她打算這日也跟父母耗在一塊兒。
她讓丫鬟抬著繡架在後,自個兒卻抬著裙子輕巧地跳進了東堂,外邊服伺的下人們看到她來朝他們吐舌頭,也一個個當作沒看到似的撇過臉,讓她進堂去,也沒通報。
東堂是個三進門,門都是不關的,等到了最裡面的門一點風也吹不進來,快到最後一道大門時齊奚翹著腳尖邁了進去,她阿孃說得小聲的話便也能聽得清楚了。
“哥哥你看,這裡寫的,吾少……”
齊奚聽到她阿孃的嘀咕有些不清楚了,就抬頭去看,看到她娘正戳著書聲音越說越小,臉上還有著捉狹的笑,便快步飛跑了過去,“阿孃你說什麼?”
“怎地又來了?”國公夫人看到她,卻沒她那麼歡樂。
“阿父,阿孃。”齊奚視而不見,輕快地給他們施禮,“我來陪你們啊。”
“不用你陪。”國公夫人趕緊朝她揮手。
齊奚朝後頭看,聲音輕輕脆脆,“繡架都搬來了,我是來讓阿孃指點我繡藝的。”
“張繡娘呢?”
“她孩兒病了,我讓她歸家照顧孩子去了。”
“藉口!”面對來爭寵的女兒,國公夫人很是不給面子。
“不信您就去問。”齊奚笑著,這廂施過禮,人也跑到她阿父那邊去了,一跑過去就挨著他坐著抱著他的手臂撒嬌,“阿父,我阿孃又來打擾您的正事來了啊?”
齊國公微微一笑,偏頭把下巴擱她腦袋上磨了磨,對女兒說話的聲音也是溫柔,“奚兒可乖?”
“我乖,我等會就自己繡花,阿父您忙您的就是,只要孩兒抬起頭來能看到您,孩兒就心滿意足了。”齊奚頓時歡喜得把頭都擱她阿父胸前了,看得她娘在一旁冷眼盯她。
“夫人……”外邊有人叫。
“抬進來!”一聽人來了,謝慧齊趕緊出聲,一等下人進來把繡架擱好,她就趕人,“你去坐好。”
齊奚朝她伸過手來,撒嬌道,“阿孃,我再坐會嘛……”
“不行,趕緊繡你的花去。”謝慧齊覺得她已經出讓了好一會丈夫的懷抱了,已經表現了為人母必須具備的胸襟了,現在是時候堅定收回主權了。
“好了,去罷。”齊君昀見她不停地揮著手驅趕女兒,失笑不已,拍了下女兒的小腦袋,示意她去坐好。
“小氣鬼。”齊奚站了起來,又繞到她阿孃身邊親了她的臉一下,這才蹦蹦跳跳地去了繡架前。
謝慧齊笑看著她過去坐下了,等女兒認真拿起了針線繡花了,這才拿起她家國公爺以前的一個門下所做的酸詩繼續說起國公爺的壞話來了。
國公爺這門生很受一些書生的推崇,名氣都大到國公府裡來了,謝慧齊把這人所著的詩書拿來一看,見人話裡行間都是我天下獨一無二,卻不受重用的鬱氣,也是樂了。
這人還在詩裡埋汰國公爺,覺得自個兒沒銀子勾欄院的帳,當官的同門他去了不接待他都是國公爺不給他臉,看不起他的錯。
這人做詩詞歌賦很是有一手,謝慧齊覺得按現在他流傳的廣度,被後世流傳的機率也挺大的,女兒沒來之前,她正在取笑國公爺要遺臭萬年了。
這不是正史,但可比正史能讓更多人知道,讓人印象深刻得多了。
“你看,還有這首……”謝慧齊又翻到了一篇叫長賓亭的詞,指著那首看不上江南知州府邸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