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朕的國庫一年比一年還虛空,現在居然讓查回來的賄銀在銀庫無影無蹤消失,”皇帝諷刺一笑,“你不死,朕心裡堵的這口氣誰來平!”
“砰”地一聲,皇帝拍桌怒吼,吼得太和殿裡所有人的心口都猛跳了一跳。
“三天,朕給你三天的時間,你若是不給朕查清楚了這銀子去了哪,朕讓你人頭落地……”皇帝臉色猙獰看著戶部尚書,“還不快滾!”
戶部尚書池讓嗚咽著磕了頭,連話都不敢再說一聲,連滾帶爬出了宮去。
這頭皇帝對著下方的太子冷冷道,“讓你帶著監察院跟大理寺查左相之死,你當不當?”
太子立馬跪下,舉手揖禮,“兒臣領旨。”
兒臣……
這時候就兒臣了。
皇帝譏嘲一笑。
但太子再怎麼像生他的那個女人那樣堵他的眼,刺他的心,但他要,他就給。
之前,他可是方方面面都像了他那個母后,連要都不屑要。
“你們跟著太子給朕把事情查清楚了,”皇帝懶得多看太子一眼,朝監察院跟大理寺的主掌漠然地道,“查不清楚,就莫怪朕不給你們這些老臣子留情面了。”
“老臣遵旨。”
被撤了的監察院跟大理寺的主掌臉上無不冷汗直冒。
此事他們心裡不是沒有數,可看皇上的架勢,那是誓要查一個清楚啊,這事能不能對付過去,還真是難說。
兩位深謀老算的老主掌這時心裡都犯起了慫。
“下去。”皇帝冷冷地道。
“是。”
由太子領頭,帶著監察院和大理寺的兩個大臣退了下去,這時候,大和殿只有右相羅則同和國公府的長公子齊君昀了。
“羅相,你有什麼要說的?”皇帝朝右相先開了口。
“啟稟皇上……”羅則同彎腰揖禮,眼觀鼻,鼻觀嘴淡淡道,“韓相在天牢裡被人暗害至死,此事非同小可,這天牢怕也是不乾淨得很了。”
右相這說的純粹就是廢話了,若是乾淨,人能死?
他剛吩咐太子去查的話是白說的?
皇帝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嘴角,看向他這右相。
他這右相豈能不明白他把他跟齊君昀留下的意思,可他就是不說國公府的長公子能擔當左相之職……
這些個臣子,也真是一年比一年不想順他的心了。
以前可是他想幹什麼,他們一個比一個還要能說會說道,爭先恐後的。
“君昀……”右相就是不提,他這妻侄看來還是跟右相水火不容,讓他當左相,左相的那些人馬想來也恨他入骨,右相又向來屈於左相之下,這當了一輩子右相,就是如今也當不了左相的羅則同能給他好果子吃?為了保他的那條命,他也是會跟著他這妻侄鬥個不死不休的,皇帝這一心思,也不惱羅則同的那點不識趣了,他冷冷翹起嘴角,看著國公府那靜站在一邊一直垂眼不語的長公子道,“朕讓你承韓相之位,當這個左相,你是當還是不當?”
果然如此,站在殿堂中間的羅則同這時候撩了撩眼皮。
皇帝是要動手了是罷?用他打壓下去的人,再來反手打壓他們這些之前對國公府下猛藥的大臣。
還真是使得好一手平衡之術。
羅則同這時候心如火燒,心中也知這事已是不能善了,他當了十年的右相,相比韓相,悟王,俞家這一夥來說,他所得不多,但他的門生可是沒一個乾淨的,有的比他還能吃,這若是連坐起來,他也逃脫不了干係。
到底還是出事了。
羅則同死死地閉著嘴,沒讓自己喊出反對齊君昀為左相的話來。
他清楚知道,沒有齊家的這個長公子,也會有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