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愣愣地看著兩人在院子裡清理那幾具屍體。感覺眼神漸漸模糊起來,眼前直花,整個人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胃裡一收縮,她便扶著牆“哇”地一聲彎腰吐了起來。
老者看著她這副模樣,微斂了目光,轉身又走回了自己的屋子裡。
書生和少年把那四人身上的錢財信物都翻了出來,收好,再把屍體和刀劍一起拖入山林中掩埋。
白茯苓吐空了腹中的東西,又幹嘔了一陣,這才一步步挪回到房裡,難受地倒在了床上。
中飯自是沒提,老者和書生也沒有來催她幹活。到了晚上,書生來喊她吃飯。白茯苓依舊是沒一點胃口,隨便喝了點清粥就想回房去,卻不想那老者叫住了她。
“丫頭,飯後隨我們去客廳。”
沒說什麼事,也沒解釋為什麼,老者說完便繼續吃飯。白茯苓此時自是不好再回房去,只得坐在那裡等他們師徒三人吃完飯。
待東西都收拾好了之後,白茯苓和師傅三人一起來到了客廳。老者依舊像第一次見時那般坐在最上位,冷麵書生和少年都立在旁邊。白茯苓站在中間,半低頭著,等老者開口。
“丫頭,你叫什麼名字?”老者問。
“……白茯苓。”
老者點了點頭,咳了兩聲道:“既然你說你是個孤兒,那我便當你是個孤兒。今天這事情,我們也算是在一條船上了。崆峒派雖然不是什麼大門大派,可在這一塊,卻也有著不小的勢力。以我們師徒三人現在的情形,不適合惹上這麼大個麻煩……”
第十章
老者說到這裡,頓了頓,看了白茯苓一眼。
白茯苓自老者提到今日之事時,便繃緊了神經,心下惶惶。本來剛剛親後殺了人,她心裡就後怕得不行。現在老者一提,她才想起來,這人是在他們的地盤上殺的,算是她給他們帶來了麻煩,這會兒特意把她找來,該不會是興師問罪來了吧?
想到這些,白茯苓心下一突,只覺心中一片忐忑,一點底也沒有。
老者狀似不經意地看了白茯苓一眼,繼續說道:“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是像那四個人一樣,躺在地下,我們師徒三個,自會當你們都沒來過。這第二嘛,我問你,你可願入我門下,拜我為師?”
聽到第一條時,白茯苓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還是心頭一緊,幾乎想要落荒而逃跑。可聽到第二條時,她卻忽然抬起頭來,不可思議地望向了老者。
老者看著她,再問了一遍:“你可願意拜我為師?”
白茯苓一咬牙:“願意。”
活著,總比死了強。
這個答案似是在老者的意料之中,他只是不動聲色地點點頭,命那大叔端來一杯茶給她,讓她跪在跟前奉上。
老者接過茶來喝了一口,放到一邊,聽她叫了一聲師傅,再伸手將她托起,便算完成了這個簡單的拜師禮。之後,老者便將三人都介紹了一番。
老者原叫成風寒,現為玄天門的門主。而那個冷麵大叔,就是他坐下的大弟子,叫陳非言。那個少年是他收養的一個孤兒,也是他的二弟子,名叫成非意。原本玄天門只有他們三個人,而如今又加了一個白茯苓,便湊足了四個人。
白茯苓原以為這師徒三人,只不過是普普通通的師傅關係罷了,沒想到竟然還是一個門派。而且他們這個門派,加上一個新來的她,才勉強湊夠人家崆峒派嘍嘍的數量,這不由地讓白茯苓心下又起了蕭條之意。
正式入門了之後,白茯苓就不用再劈柴挑水了,最多是幫師傅和師兄洗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