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視裡突然傳來了奧古斯汀的笑聲,鄙夷的大笑聲。
德修爾的動作不禁停頓,眉頭再次皺起。
“真是沒有教養的笑法,看來人界的陋習把我的子民都帶壞了。”
撒旦依舊在事不關己地評論。德修爾忍耐著,一邊聽著幻視裡凌與奧古斯汀的對話,一邊與幾乎把手臂纏得不能動彈的衣物鬥爭著,直到撒旦終於沒有耐心地把它們直接撕裂,德修爾才有了空閒回頭。但一回頭,看到的卻是奧古斯汀把凌提了起來,頭埋在他的脖根處,那姿勢毫無疑問是在進食。
德修爾優美的眉毛頓時不悅地扭了起來。
威弗爾的金眸公爵,理應是把禮儀看成信仰的一部分的表率者竟然在這種不堪入目的地方用這種粗魯的方式進食!充當食物的竟然還是擁有威弗爾的未來希望的少年!更荒謬的是,將嘴唇移開凌的脖子奧古斯汀的眼神,從上到下打量著凌,簡直好像一個粗俗的流氓。
德修爾的心裡升起了某種非常不愉悅的猜測,不到十秒,那個猜測便被驗證了。
「做我的人怎樣?」
德修爾簡直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表情了。他想象過奧古斯汀與凌相遇時的種種可能性,但唯獨沒有想過兩人會在這種不堪入目的地方,進行寵物交易一般的話題。德修爾的表情僵硬著,抱著他的撒旦已經快把他脫光了,手指在他裸露的面板上週遊,卻沒有得到平時那樣誘人的反應,正要把他的臉轉回,考慮如何懲罰他的不專心,德修爾的某種情緒終於爆發了,只聽到那魔界的天使用天籟般的嗓音咬牙切齒般地擠出了一個詞。
“混蛋!”
房間裡一下子好像安靜了數倍,幻視裡的聲音在傳出,但似乎如何也遮掩不住那一個詞的震感力。連撒旦也瞬間停了手,揚著眉毛把目光從幻視移到德修爾臉上。
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德修爾的側臉,珍珠般的白皙帶著惹人憐愛的紅潮,嫩紅色的嘴唇緊緊抿著,眸子裡沒有金色的預兆,但也不是平時那種平靜的翠綠。平時德修爾的綠眸如同一塊晶瑩剔透的寶石,金眸又彷彿洶湧的魅惑,或者是令弱者顫抖的威懾。但是現在,那雙眼睛就彷彿是流動的湖水,水靈而鮮活,說是憤怒卻更像是興奮,但說興奮卻也的確在生氣,簡直就與剛才從優雅得無懈可擊的德修爾嘴中聽到髒話一樣不可思議,他的德爾竟然會將這種矛盾的表情放在臉上。就像個好不容易得到了想要的糖果卻發現糖紙實在太難看的孩子一樣,彆扭著挑剔著,同時興致勃勃。
但這的確是德修爾,在其他任何生物面前都不會出現的德修爾。沒有優雅聖潔,也沒有故意的引誘魅惑,但是可愛生動得讓人咬牙。
撒旦覺得自己的慾望非常迅速地漲起來了。
坐在他身上的德修爾自然也非常明顯地感到了身下某個事物的變化。
“撒旦……”德修爾回頭,正好被撒旦順手拉過下巴,一下子壓到身下,眼看著就要狠狠地吻住,幻視裡傳來了衣物的撕裂聲。
主僕兩人一起把視線投過去,凌雪白的身體在破舊黑暗的街道的背景中顯得特別引人注目。
第二個“混蛋”幾乎不假思索地就衝出了德修爾的喉嚨。而再度聽到這個可謂神奇的詞的撒旦則突然長“嗯”了一聲,好像是決定了什麼事,俯身輕輕親了德修爾一下,把自己的外袍裹到德修爾的身上,手指動了幾下放出一個魔法。很快寢殿外有一陣敲門聲。
“進來吧。”
撒旦已經懶懶地側躺到床上,推門進來的是一個寵物少年。少年在看到長榻上的德修爾時愣了一下,萬魔殿中的不成文的規矩凡是侍奉撒旦的情人寵物都很明白——只要德修爾在場,其他床伴都必須讓位。但是撒旦向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過去服侍。
少年自然不顧什麼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