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哈哈一笑,道:“張掌門言重了,天妖雖除,餘波未平,貴派謹慎一些,也是應當啊。”
張衍把手抬起,虛虛一引,道:“羊真人請入座。”
羊懸龍也不客套,起手隨意一拱,便到了客位坐下,先把衣袖理了理,隨後轉頭過來,目中生光道:“在下入山時,見多處地界為瘴毒侵蝕,又聞得不少宗門出奔他走,遭此災劫,神屋山不用上百十載功夫,怕是難復昔日盛景。”
這話不是虛言,神屋中原先有三十餘家宗門,在聞聽天妖來襲時,有許多自忖不能對敵,故而早早逃了出去,剩下願意和舟共濟的只有少數幾家,可以說是十去其九。
張衍對此毫不諱言,直承道:“確實如此,不過神屋山中本也魚龍混雜,經此一事,去了不少蕪雜,留存菁英,對我涵淵而言,反是大有益處。”
羊懸龍突然嘆了一聲,拱手道:“張掌門,請恕在下直言,你神屋山若無外敵,足可自保,可北海之上有蟒部盤踞,左近又緊鄰鍾臺這等大派,貴派被夾於南北之間,本是勢小力弱,此回又遭重創,若不再希圖振作,怕就離敗亡之日不遠了。”
張衍淡淡一笑,卻不言語。
羊懸龍見他聽了這番話,並無自己所想那般反應,卻是有些失望,然而他面上卻做出一副著急模樣,道:“在下絕非危言聳聽,道友此次雖是請來了洞天修士相助,可那位真人到底不是我東勝之士,將來勢必要走,反而道友這份能耐,對洲中各位洞天真人而言卻是個極大威脅,明裡暗裡必會設法排擠道友,那時涵淵門必是大禍臨頭啊。”
張衍暗自一笑,這不過是故作驚人之語而已。
從此人話中可以看出,其人對神屋山中究竟來了何人,又發生了何事,實則並不清楚。不過他仍是隨口問了句,道:“那依道長之意,該當如何呢?”
羊懸龍精神一振,道:“在下這裡有一策,若是成了,不但可助道友渡過難關,涵淵門今後也無需再看那四派臉色。”
張衍不動聲色道:“倒要請教。”
羊懸龍神秘一笑,道:“道友可知而今東勝洲中家底最為豐厚的是哪一家?”
張衍微微搖首,道:“貧道自外洲而來,對此倒是不甚了了。”
羊懸龍抬起手來,朝東南面比了個大拇指,道:“好叫道友知曉,東勝洲中,若要論那底蘊,既非鍾臺軒嶽,又非南洲三派,而是首推小倉境!”
張衍笑道:“那與我又有何關係?”
羊懸龍用誘惑語氣說道:“那小倉境乃是荊倉祖師闢一處小界,內含無窮玄妙,靈寶奇珍數不勝數,若能佔了下來,將涵淵一門轉入其中,豈不比困在此間強上千百倍?”
張衍一挑眉,好似有了一點興趣,道:“聽聞小倉境禁制乃荊倉祖師親手佈置,數千年來無人能找到那出入門戶,聽羊道友所言,似乎知其所在?”
羊懸龍把身軀往前挪了挪,低聲道:“不瞞道友,我與幾名師兄弟已是搜尋了小倉境百餘載,大約已知其所在方位,只是苦於無那入陣口訣,總是不得其門而入,聽聞真人與小倉境魏淑菱曾有所往來,只要請了她到此,在她身上施一小術,便可如願,到時你我兩家一起殺上門去,待事成之後,道友就可入主小倉境,從此便可在東勝洲站穩腳跟,再不虞外敵侵擾也。”
張衍目光投去,似笑非笑道:“道友告知貧道這許多,想也不會平白出力,不知又要些什麼?”
羊懸龍嘿嘿一笑,道:“在下當然也有所求,不過與那小倉境境主之位一比,卻是不值一提了,現下也不便明說,待時機一到,道友自然知曉。”
說著拿出一封飛書拍在案上,又站起身來,道:“在下以誠相待,道友若是認為可行,發此飛書來,貧道便會前來相助,若是道友沒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