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招風耳和說話女裡女氣的門徒。常諾不服,當場就用渾厚的男聲說了一段話,炫耀了一下他那已明顯超過“正牌學生”寧淵的口技水平。
柏煬柏聽後勃然大怒,揪著寧淵的領子,惡狠狠地質問他,怎麼可以把師門秘技洩露給外人。寧淵剛要向老師請罪和解釋原因,柏煬柏突然手一鬆放開了他,轉而揪住常諾的領子問,他有沒有錢袋,能不能拿給自己看看。常諾困惑地把他的錢袋拿給道聖大人看。
柏煬柏開啟錢袋,看了一眼銀票的面額,又掂了掂銀錠的分量,重新裝好錢袋之後,他笑眯眯地把錢袋收進自己的袖裡,說,這些就算是學費了,小兄弟有所不知啊,他們大過門的門規第一百二十三條有規定,若是師門的絕技不慎被外人學去,一定要向對方索取相應的費用。他們大過門的這種“娓娓口技”跟江湖上的那種粗劣口技大大不同,長期使用也不會產生頭暈目眩、嗓幹喉痛的不良症狀,目前已經失傳了好幾百年,全天底下只有自己這個大過門的唯一傳人才會,所以收他一百五十兩絕對不算貴。
常諾一聽只要花錢就能學到絕技,於是欣喜地對道聖大人作揖道,其實自己還從十七皇子那裡學了一些易容術,只是十七皇子教的不好,所以想請道聖大人再點撥一番,而且不敢白學,小小禮物請道聖大人笑納。說著,他取出一把雕琢精巧的約半個巴掌大小的金算盤,雙手奉上。
這袖珍金算盤的金子分量雖然不多,製作的過程卻耗費人工無數,是件難得的精品,價值在五百兩銀子之上。這是前段時間常諾生辰的時候,從他伯父那裡得的禮物,只因那些算珠上有活動的機括,可以拆下來當暗器用,常諾覺得很有趣就一直帶在身邊了。
柏煬柏笑得合不攏嘴,把金算盤也收進袖裡,誇獎常諾說,第一眼看見他就知道他是個學什麼都格外有天分的少年,比自己那個出門連錢都不帶的笨學生強多了!
常諾害羞地摸摸頭,也笑得合不攏嘴,問道聖大人什麼時間方便,能讓自己討教一下易容術的法門。
柏煬柏大笑兩聲,重重拍著常諾的頭,說他是個前途不可限量的好孩子,因此學東西的時候不能囫圇吞棗,要循序漸進。而且實不相瞞,自己最近比較的忙,暫時不能親自指導他的學業,不過不用擔心,自己的得意門生、唯一傳人阿權現在就半賣半送地賣給他了,他可以扣留和使用阿權一直到學夠了五百兩銀子為止,如果最後感覺學的不滿意,還可以去找阿權退錢。說罷把十三歲的阿權推進十六歲的常諾懷中,自己則用袖子把臉一遮,縮頭縮腦地逃出議政大殿,飛快地從角門離開了這座權貴雲集的中書省。
每次想起兩年前的這段往事,常諾的心情都久久不能平靜,沒想到自己不止有幸見到了道聖柏煬柏的真人,還得到了他的金口直批,說自己“前途不可限量”!如今,寧淵卻說,道聖他老人家曾批評自己性情太浮躁,辜負了自己的天資,這怎能不讓他洩氣?
寧淵拍一下常諾,喚回了他的注意力,然後沉聲告訴他:“其實,我被陸江北打傷之後選擇來揚州,不光是因為你在揚州,本月初我收到柏老師的傳書,說他要在揚州的太白酒家盤桓幾日,如果我有事要向他求助,可以去那裡找他……”
“他老人家也也來了揚州?”常諾雙眼一亮,“我可以跟你一起去拜見他嗎,小淵?”
寧淵擺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繼續說著自己的安排:“本來,我是打算讓明月易容成我的樣子,趕回大寧替我閱兵,可是憑我的易容術要做出一張特定的臉來,最多也只能做到六成相似,而且那張假臉最多隻能儲存三天,難保不被陸江北派去的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