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親人對你很不好,你有很多親人卻跟沒親人沒什麼兩樣,為了不使你誤會……假如你確實無意嫁給我,不如就認我做你的舅舅吧,這樣往後我也好有個由頭對你好。”
舅舅?!不當丈夫就跳躍到舅舅?差太多了吧!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何當歸瞪圓了眼珠,想要瞪穿陸江北的冰面具,看看他臉上此刻的表情,可那冰面具雖然一眼看上去很透明,卻緊緊地吸附在麵皮上,將他的臉壓得都有點扁,怎麼看都看不出他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他要對她好?為什麼?為什麼突然就轉變成這樣親暱的態度,之前不是還“何小姐”、“何小姐”地透著客氣嗎?
舅舅?為什麼是舅舅,而不是師父、兄長或義父?想到之前在冰花甸客棧裡,廖之遠說著什麼古怪的,“老高你冤枉他了,這裡面有個你不知的緣故,是我們跟天機子共知的機密——眼下既沒有外人,那麼,說說也無妨,咱們老大心儀的既不是我懷裡這一位,也不是她的前身公主,而是公主的娘,那一位舉世聞名如雷貫耳的皇妃,當今聖上最……”假設廖之遠說的公主就是她,那公主的娘也就是她前世的“娘”,而陸江北現在說要當她的舅舅,就非常耐人尋味了……
何當歸瞪得眼睛都酸了,可陸江北的神色一直都是平靜無波,袖手坦然地任她瞧著,而後催一聲“別擱涼了”,一邊以超級無敵厚的臉皮,自封為何當歸的“舅舅”。他抬著下巴笑道:“所以說,當歸,我知道你說不認得寧王,一定是在撒謊。舅舅問你,你是不是喜歡朱權?要不要舅舅幫你?”
何當歸心中波濤洶湧,面上反倒平靜下來,慢慢喝了小半碗糊糊,方抬起頭來說:“陸大人您的年紀雖做得我長輩,可我卑微如沙塵,您卻是大官,是陸風鏢局未來的總鏢頭,我可不敢跟您攀這樣的親戚。小女子不識好歹地說一句,您突然這般親近態度,真叫我無所適從,還是改了罷,還是叫我‘何當歸’或‘何小姐’罷。”
陸江北卻罕見地表現出他強硬的一面,用不容置辯的口吻說:“此事就這麼定了,你現在接受不了也正常,以後慢慢就習慣了——你一定能習慣的,我確信這一點。所以說,當歸,你可以將我當成你最親的人,有什麼事都不必瞞我,我來問你,你跟朱權到底有何牽扯?”他坐近一點,歪頭盯著她看,“你跟我講實話,我就能幫你,跟舅舅說,你對朱權和段少的看法分別是什麼樣的?”
何當歸兩口喝完半碗糊糊,鼓著腮幫對上他的視線,慢慢嚥下,用帕子擦淨嘴巴,方開口道:“再給盛一碗,舅舅大人。”碗遞上去。
陸江北失笑接過,回身給她倒第二碗,耳邊卻聽得她問:“不知道高審君高大人在錦衣衛中充任何職?上回我不知聽誰提過這位大人,據說是個武功蓋世的大人物呢。”
高審君?陸江北怔愣一下,回身將八褶荷葉碗捧上,回答道:“從未聽聞錦衣衛中有此人,也沒聽過這個名字,你聽的那個名字會不會是‘高審心’?高審心是高絕的化名,他早年行走江湖,還去苗寨臥底盜一種奇蠱,用的全是‘高審心’這個化名,我們都拿‘審心’當他的字叫了。”
高審心?何當歸垂眸喝羊奶糊糊,口上啜飲心中思量,這倒是第一聽說,高絕跟高審君,這兩人有什麼關聯嗎?還有就是,青兒曾提過一件事,說看見高絕拿著一幅自己的畫像,鉸下眼睛後將畫燒掉。當時自己聽後也未十分在意,因為潛意識中,錦衣衛那些人給犯人上刑上得多了,心裡難免壓抑扭曲,要找出口釋放釋放,只燒畫不燒人就算好的了。
再說高絕也曾跟她解釋說,之所以贈她那支晶瑩剔透並流光溢彩的奇異藍髮簪,是因為她的眼睛像他少年時期認識的某人,後來那人死了,他為了悼念故友,就將髮簪隨身攜帶,見她後感覺親切,又道他是男子,拿著簪子白浪費了,因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