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成大事的男人,怎麼能被妻兒牽絆,怎麼能如此脆弱沒定力。”說著,他把頭轉向一旁面若金紙的上官明日,諷刺道,“這些話,以及設計構陷何嬪的主意,都是你的好部下明日跑來跟我說的。他怕一個人沒力量說服你,於是來向我求助,我依言來到王府,見到了那個叫何當歸的女人,不過就是個尋常婦人罷了,可她的那雙眼睛,真不叫我喜歡……總覺得在哪裡見過,總之是很礙眼。”
朱權又轉向上官明日,一字一頓地問:“為什麼,為什麼要做這些事。”
上官明日似是感覺到了朱權身上醞釀的殺機,連忙單膝跪下辯解說:“何嬪雖然沒與王可私通,但不代表她是清白的,她頻頻偷出王府,就算沒與王可私會,說不定也有其他男人……”
“說不定?”朱權的俊顏扭曲了,“你就用這樣莫須有的罪名殺了我的愛妾!”
上官明日連忙垂下頭,迅速改口說:“王爺有所不知,別人不提也罷,何嬪與道聖的關係絕不單純,上一次王爺眼見她偷遛出府,也是去了道聖的家,在彼處東翻西找,不知在找些什麼,說不定,她是在找昔日與道聖私會留下的證據。我用墨汁潑髒了她的裙子,她立刻就熟門熟路的從道聖家中找出衣裙替換,若她與道聖沒有曖昧,她怎麼會將衣物寄存在道聖家中?說不定……”
上官明日的話語到此戛然而止,因為朱權抬手一掌轟飛了他的頭顱,那顆英俊的頭揚到半空中,朱權又補了一掌,登時碎作漫天血雨和腦漿。而地上沒了頭顱的身體還維持著跪拜的姿勢,右手的拳面甚至還抵在左手的掌心中。一切只發生在電光火石的瞬間,連何當歸都沒意料到這樣的事發生,愣愣瞧著缺了頭的上官明日。
忽而,何當歸又大鬆了一口氣,既然前世的上官明日死在她前面,那麼幻夢中所見的那些就全都是假的,她死後沒有被朱權玷汙身體,一定是假的,全部那些。
牆壁上的高審君發出乾啞難聽的笑聲,笑了半天才開口:“追隨你近三十年的部下,說殺就殺了,王爺,你真是夠狠夠絕,可託付大事。”
朱權雙目赤紅,叫囂著向高審君飛身撲去,一擊未中,又接二連三地進攻,口中叫著:“你一個人復國去吧,本王撂手不幹了!你還我女兒命來,留下一條手臂吧。”只是一條手臂,何當歸皺眉,那冰面人高審君究竟什麼來頭,竟能避開朱權盛怒中的攻擊。
高審君身法從容不迫,語氣也是氣死人不償命的從容,道:“王爺要是有本事拿到,送給你又何妨,連臣下這條命都一併送你也可以,來吧,拿出你的真本事來,讓我看看楊花的兒子有多少長進……”
朱權暴喝一聲,右手指天,片刻後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把青色的劍,當然,那並不是實質性的真劍,而是真元凝成的劍氣所化。何當歸也從未見過這種氣劍,只在書中讀過一回,沒想到世上還真有人能修煉出這種東西,而那個人好巧不巧,還曾是她的枕邊人。
不過,從高審君方才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他的武功比朱權高了不止一點點,雖然他冰面具之下的雙目也露出詫異的光,不過他腳下繼續踏著奇步,不進攻只防守,憑著朱權來攻擊。朱權的劍鋒所至,房屋成片塌陷,樹木成片倒下,可是何當歸掰著手指數,兩百招之後,他連高審君的一片衣角都沒削到。
那氣劍凌厲霸道,可是消耗也是巨大到難以想象,又過了百招之後,朱權那樣好體力的人都漸漸支援不住,喘著粗氣,單膝倒在地上。高審君在遠處觀望一刻,而後繼續勸說他以大業為重,莫要英雄氣短兒女情長,作為蒙古皇室的最後一脈苗裔,他應該肩負起復國大任,不可辜負他母親捨命維護的心意。朱權悶著頭不說話,下一刻,他袖中滑出一柄無鞘的小刀,揚手划向頸間,口中沉聲喝道:“我就絕了這根苗裔,你和朱棣都見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