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來坐吧,你的臉色為什麼這樣蒼白?是不是適才抓那個太塵的時候吵到你了?還是剛剛那個黑麵神嚇到你了?”黑麵神高絕剛剛背後中了一掌,腰上捱了一腳,現在他扶著牆站直身體,臉色更黑了。
何當歸微微一笑:“可能是吹了風的緣故吧,不礙的。”
段曉樓一聽就欲解下披風,卻發現剛才走的太急,披風扔在福綿院了,現在自己身上只有一件絳紅長袍。於是他立馬轉頭看其他人,發現三人之中只有高絕披了件黑斗篷,本想開口討來,但一看高絕的那張臭臉就作罷了。
在何當歸詫異加震撼的目光中,段曉樓一扯腰帶,把外袍脫了下來,雙手奉上說:“快披上御禦寒氣,你大病初癒可不能馬虎,呃,這件衣服是今天新換的,我只穿了不到一天……”
廖之遠看了看僅剩下一身雪白中衣的段曉樓,滿臉都是戲謔,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聽得何當歸素來平靜的面容也露出一些尷尬,頓時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陸江北忍住笑走到高絕身邊,小聲嘀咕了幾句話,終於順利討到了他的黑斗篷。
陸江北把斗篷遞到何當歸手邊,笑一笑道:“何小姐不必介意,段少對女孩子一向都是這麼熱心。”然後轉頭瞪了段曉樓一眼,“還不快穿好衣服,這樣子會嚇壞人家小姑娘的。”
何當歸只好接過斗篷,隨意地披上。這時,高絕突然大聲問道:“喂,你究竟來做什麼?是想為那些道姑求情嗎?此事絕對免談!”
何當歸眨眨眼,細聲細氣地說:“這個麼……小女子是來幫大人破案的,請多多指教。”
陸江北看著眼前一本正經的女孩子,不由失笑:“要幫我們破案?那不知何小姐有什麼高招?”
高絕冷哼道:“喂!小丫頭,你不知道我們是誰嗎?在錦衣衛面前也敢口出狂言,當心先辦你一個欺官之罪!不想蹲大牢就快快離開這裡,否則也把你綁了!”
陸江北怕把人家女孩子嚇哭了,剛想去制止高絕說下去,卻見高絕突然又整個人飛了出去,然後再一次撞到了左邊的那堵牆上——“咚”!原來還是出自段曉樓的突襲,還是一招從後面來的“仙鶴梳翎”……
段曉樓一邊整理他的腰帶,一邊憤憤地教訓道:“姓高的,你不會說人話就閉上嘴!再對何小姐出言不遜,我跟你沒完!”
高絕兩次被段曉樓踢飛,原本就少得可憐的耐心終於耗盡了,窩火的他從地上彈起來,揚手一刀就劈向段曉樓。段曉樓一看高絕亮出了兵器,立刻踢出一張桌子阻了他片刻工夫,同時從懷間摸出一副銀光閃閃的手套迅速戴上。高絕將桌子一劈為二,再次纏上段曉樓。段曉樓常用的順手兵器是方天畫戟,因為太沉重就沒帶上山,不過這一副天絕絲手套也是世間至寶,刀劍火毒都拿它莫可奈何。
“轟!”刀掌交擊。電光火石間,高絕劈了七刀,段曉樓也回了七掌。屋內空氣為之劇烈震顫,地上的藥材紛紛飛到空中,漫天地洋洋拋灑,何當歸也感覺勁風吹亂了自己的鬢髮,可見段高二人的身手多麼驚人。
陸江北斜跨一步站到何當歸身前,用袍袖擋住了她的小臉,笑一笑安慰道:“你不必介意,他二人常常言語不和就動手解決,就算不因為你也會有別的原因。”只見近在咫尺的女孩突然笑了起來,她穿著淡青色的襖裙,與玉顏相映時越發顯得清麗脫俗。陸江北看著她,發現這個女孩有一雙非常靈動的眼睛,非常有靈氣。尤其是自己在為案子煩惱的時候,那種柔弱的氣質讓人心裡一軟,心絃撥動。
片刻失神後,陸江北略偏開頭,看著前方的空氣發問:“你說要幫我們破案,不知怎麼個‘破’法?”雖然他真的不認為何當歸能幫上什麼忙,但聽一聽也無妨,線索往往是從細微之處找起,進而影響全域性的。
何當歸淡淡道:“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