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孟先生!”於欣睫毛輕微的顫抖了一下,故意的微微欠身道。
“於小姐,請坐,這裡是詔獄,也沒杯熱茶……”
“欣在外面聽了孟先生的事蹟,非常敬佩,先前是欣誤會先生了!”於欣歉意道。
“那種情況下,於小姐這麼做,也是人之常情,孟某可以理解!”孟巖忙道。
“孟先生……”
“還是叫孟大哥吧,我聽著有些生分了!”孟巖主動道,總是讓一個女孩子開口主動跟他說話,有些過了。
“孟大哥,那天在惠民藥店……”
不提惠民藥店還好,一提惠民藥店,孟巖就感到臉頰微微一燙,有些尷尬:“那個,於小姐,並非孟某有意避開不見,只是,我一個錦衣衛,你呢,是當朝三品大員之女,你我身份有別,恐被人看到,對你還有令尊的聲譽不太好。”
於欣微微點了點頭,對於父親,她是瞭解的,正直無私,但有的時候太過迂腐了!
如果他知道自己跟一個錦衣衛鷹犬有來往的話,肯定會大發雷霆的,就是母親也是不許的。
父親對鷹犬素無好感,如果不是蒙郭怒搭救,怕是她跟郭月之間的來往都不被允許!
在父親眼裡,鷹犬乾的都是蠅營狗苟之事,上不得檯面,比不上堂堂正正的讀書人。
歷史上對於謙早已有評價,有魄力,有能力,有歷史功績,但唯一的缺點就是迂腐,一根筋,不知變通,馭下太過苛刻。
這樣人只能做一個清流錚臣,但如果掌握全域性,他的性格缺陷就非常大了!
性格決定命運!
正是因為他的這個性格,不懂得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最終落得一個淒涼的下場!
總之一句話,于謙這個人有點兒清高!
你一個人清高不要緊,總不能要求所有人跟你一塊兒清高,這是不現實的。
這也為他後來悲慘的命運定下了基調。
“孟大哥,於欣此次前來……”
“我知道,你是為了藥方來的吧,那天你在惠民藥店跟齊掌櫃的話我都聽見了,本想找個機會重新寫個藥方託齊掌櫃給你,沒想到突然就身陷囹圄,正好,我找牢頭要些紙筆過來,給你重寫個藥方!”孟巖道。
“不,不,孟大哥,欣一人安危何足掛齒,欣來此是為了朝廷社稷的安危。”於欣道。
“朝廷社稷的安危?”孟巖豈能不明白於欣所言何事,但他還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孟大哥,你是一名錦衣衛,當知朝堂之上誰的勢力最大,誰又是禍害朝廷百姓的罪魁禍首?”於欣問道。
“噓,慎言!”孟巖忙提醒道,“這裡可是詔獄,你我在此談話,怕是都會有人記錄下來!”
“啊?”於欣吃驚的掩住嘴巴道。
孟巖指著桌子上的水壺道:“用這個。”
聰慧的於欣馬上明白孟巖的意思,拿開水壺的蓋子,伸出纖纖玉指在裡面沾了水,然後在桌上寫道:“楊閣老病重,內閣首輔位置空缺。”
“這似乎不是你我能夠關心的事情吧?”孟巖寫道。
“牽一線而動全身,若是內閣首輔換人,勢必會影響朝廷格局,到時候百姓禍福難知!”
“於小姐憂國憂民的情懷,孟某十分敬佩,可我一個階下囚能做什麼呢?”孟巖很上道。
“以孟大哥的醫術,若能醫治好閣老,內閣穩固,奸人之計落空,此舉百姓稱頌!”於欣謝道。
“於小姐太抬舉孟某了,我並非大夫,再說,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孟巖道。
孟巖不知道大明朝有沒有非法行醫罪這一條,如果有的話,他根本不是醫戶出身,那就沒有資格行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