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還有聘禮,一般娶個小妾一千兩都是多的了,不過正妻就要讓你多破費點兒,”何當歸撫著手心算了一下,點頭道,“索性張口來個五千兩銀子吧,就算老太太不圖你的銀子,有這樣一個數目,講出去也有面子,那她允親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我沒錢……”柏煬柏小聲抗議。
何當歸拍一下他的肩膀,柔聲安撫道:“別急,這錢是正式下聘時才出的,你先去求親,然後以要去考功名為由,將這門親事拖個三五七年,等我寫信通知你解除婚約,你再來退親,銀子咱倆誰都不必出。退親的理由我也想好了,你扮成一個小廝來報喪,說你家白公子旅途中被盜匪所殺,臨嚥氣之前讓你來退親。”
柏煬柏生氣了:“我不幫你,你去找別人吧,這麼多對你有意思的貴公子,你挑一個嫁了不就沒事了,難道你一輩子都不嫁人嗎?”
“窮有窮嫁法,富有富嫁法,我如此做法自然有我的理由,”何當歸毫不相讓,也不懼他的怒氣,“你跟我吹鬍子瞪眼也沒有用,除非你打算跟我割袍絕交,否則我的這個忙,你不幫也得幫!”
柏煬柏的兇惡維持了一瞬就蔫了,悶著頭消極反抗說:“我可不保證事事都聽你的話,哪天你再這樣欺負我,什麼都吃定我,我就上你家裡抖出此事來,讓你家老太太震怒之餘,把你嫁給關白關墨二兄弟,讓你一人給他們生一個娃。”
何當歸把這聽成是“柏煬柏已妥協”的意思,滿意地點點頭:“這白楊肯定也要有父母和兄弟姐妹,找人來扮演容易穿幫,不如就由你一人分飾兩三個白家人吧,扮一個和藹的白老太,再扮一個友好的白楊之姐白芊,再加上白楊,這三人輪流著出現幾次,等親事敲定之後就只讓白芊一人上門就可以了。”
柏煬柏往羅家的轎子那邊走,口中嘀咕著:“為什麼總揀我一個人欺負,你什麼時候也換一個人?”
“誰讓你是道聖,人品最好,人最可靠,”何當歸跟在他後面笑道,“你乖乖幫我這回忙,等此事過後我定有重謝。不過此計能擋得住小魚蝦米,卻擋不住一條大鯊魚,我還有個非常厲害的仇家,也想來羅家提親,此事還要讓你幫點忙……”
“早知如此就不在澄煦門口賣藥糖了,丫頭你也太能搗了吧,連你的仇家也要娶你,”柏煬柏緊走兩步鑽進車廂,口中模糊不清,依稀是說,“怎麼解下的仇,你的壯陽藥吃死人了?”
何當歸尚不及開口答話,轎子一旁立著的薄荷已經衝上來,一邊原地跳腳一邊火急火燎地說:“不好了小姐,二房的花姨娘不是有四個月的身子了嗎,今天下午溜達花園的時候,她突然就見了紅了。只因前幾日里老太太瞧著她的肚子像個男胎,就格外著緊,把身邊的嬤嬤也調去兩個,所以這事立刻就傳到了老太太耳中!”
何當歸輕巧地攀上馬車,回頭拉薄荷也上車,道:“不急,咱們路上慢慢說吧。”
兩人上車後,薄荷才首次注意到坐在對面的女子,不由得詫異問:“槐花姐,你不是回老家種地去了,怎麼來了書院?”
對面的女子嘻嘻笑了兩聲,何當歸替她答道:“她帶了土特產來看我,我留她住兩天再走,薄荷你接著說吧,花姨娘見紅了,她的孩子沒了嗎?你慌慌張張來找我是怎麼回事?”
“駕!駕!”馬車飛速地賓士起來,將薄荷的聲音顛簸得斷斷續續,“沒……她肚子裡的孩子雖然救了回來,可大夫們都說……胎象不穩,想保住只怕很難。”
何當歸用著小几上的茶水糕點,娥眉挑高,輕笑道:“原來只是見紅,並未小產,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薄荷擺手道:“小姐您別唸阿彌陀佛了,馬大夫診出花姨娘的胎不穩是因為安胎藥有問題,而取出從前給花姨娘開過的一摞藥方檢視,老太太和馬大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