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聽話地走到窗前案子邊打火石,啪啪啪打了十幾下都沒火星,心中疑惑,卻聽見朱允炆撲哧笑出聲來,說:“又騙了一個!丫頭,那個不是火石,是我用顏料塗得普通鵝卵石!”
何當歸一愣,不覺得這樣的捉弄又何可笑,只輕輕問:“殿下還喝茶嗎,我出去借個火摺子。”
“嗖——”地一聲,一個物什從他那邊拋過來,她抬手抓住一瞧,不是火摺子又是什麼。朱允炆笑道:“我一進屋就將它藏起來了,哈哈!又騙了一個。”
“呵呵。”這時候她該隨著笑一聲嗎。順利點火之後,她扇滾了一壺雪水,本著藏技的念頭,只用最普通的泡法衝了壺普洱茶,滿滿斟了一大蓋碗給他端去,而自己則袖手立在一旁,站成一個盡職丫鬟的姿態。朱允炆吸溜著喝下半碗,然後道:“我留你在這兒,是聽你聲音像個口齒伶俐的,也不敢拿謊話騙我,我來問你,羅脈通他真的三年沒回過揚州羅府?”
何當歸斂眸道:“民女不是羅府的本家女兒,三年前才來外祖父這裡寄住,卻無緣拜見過老太爺。”
“我好像聽誰說過,羅脈通的針能把死人扎活,你聽家裡人這麼說過嗎?”朱允炆的語氣開心而興奮,真就像只為跟人打聽奇聞趣事似的。
“民女也很仰慕老太爺,若真有這樣的事,一定要拜一回活神仙。”她如是答道。
朱允炆忽而“啪”地把茶碗往桌上一擱,哼道:“你沒說實話!我聽第一個進來的羅白瓊說過,羅脈通不光回過揚州,教過彭時針灸之術,他還留下了一種能起死回生的神藥給你們,連你能死而復生,都全賴那種神藥的神效!”他盯著何當歸錯愕的雙眸,咬牙笑道,“我知道老狐狸全都奸猾,說話也圓,問不出什麼有用的,這才將你扣留在此。你今日若不給我吐出實話來,我隨便給你安個罪名,你就沒命活著出去了!”
何當歸無暇去想羅白瓊怎會知道“傳家之寶藥丸”的事,又抱著什麼心理洩露出去,只得勉強作答道:“殿下容稟,此事弄混了,民女三年前摔破了頭,假死被送往城外荒山道觀發喪,這些都確有其事,可那時候老太爺並不在家。民女吊著一口氣沒死絕,就病歪歪地在道觀將養著,不知能有幾日陽壽,恰逢上一行京城客商遊山玩水至彼,其中一人贈我還魂丹還是什麼膏的,兩種京城藥師堂制的寶藥,這才救了我的命,跟老太爺全然無關哪。在殿下面前,我可沒膽子撒謊。”
“你說的是,返魂丹和知命膏吧。”朱允炆信了幾分,口氣也軟和下來。
“對對對,就是這兩個名字!”何當歸恍然大悟,“後來民女求告恩公姓名,才知道那人名為段曉樓,是在應天府做官的。民女還在自己的一串香麝珠上刻了恩公姓名,初一十五都上香唸經,殿下若不信時,可讓人取來一觀。”
朱允炆默然一晌才說:“那此事便罷了,羅白瓊那女子說,你們羅家有一種神藥,吃了就長命百歲、萬病離身,此話可當真?據聞羅老太君從前身體羸弱,連床都不能下,這幾年——就是你到羅府的這幾年,她不止病好了,還一天比一天年輕,此事是否與你有關?還是羅脈通給了你們什麼好藥?”
何當歸斟酌著說:“二姐羅白瓊和她妹妹前些年惹老太太生氣,的確氣得不能出門,可老太太又沒偏癱,四十出頭,稍一保養不就精神了。民女自打來了外祖父家,對外祖母不敢一日不盡心,想方設法逗她歡顏,可能這跟她變年輕也有關係吧。四十多的婦人保養得宜,看上去三十左右,這是很常見的事吧,至於老太爺和他的寶藥,民女就真的聞所未聞,不敢狂言造次了。只是羅家的幾千本兒醫書翻過來,都未曾見那個藥方能治一萬種病,”
這樣說著,只聽門口一陣吵吵鬧鬧,然後門就彈開了,當先衝進來的是彭漸和青兒,前者嚷嚷“三妹妹,我來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