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想起潤香,嘖嘖。
十二個響頭磕完了,昏迷中的孫湄娘立刻被拖走,在地上留下長長一道斑斕的痕跡。而老家丁打扮的孟瑛看到此處,也無心再留在這裡,何當歸說她要好好想一想段少的事,那麼,他就給她時間讓她好好地想一回,如果她的答案是否定的,那就只好道聲對不起了。
老太太點頭示意堂下的兩名道士進來回話,兩人整齊地一齊邁進一步,還是雙雙半垂著頭。
何當歸坐在床帷裡,凝目細瞧去,幾乎立刻認出右邊那個道士是柏煬柏扮成的,心道,這傢伙怎麼突然間又活躍起來了,不光跑到城郊祖墳去鬧騰,還扮成道士潛進羅府。前兩天,他的求親公子白楊不是還不幸摔斷了腿,要跟她劃清界限?
然後,何當歸再去瞧左邊的那個道士,不由一怔,再細細去看,還是怔愣,為什麼她感覺左邊這個……也是柏煬柏假扮的?
雖然柏煬柏的易容術精妙無雙,天下間無人能望其項背,不過她就是能從那張沒記號的陌生臉龐上找到熟悉的感覺,而且,柏煬柏的眼睛會說話,每次他戴上面具,他唯一暴露的一雙眼睛總會說,丫頭,瞧吧,這次耍你個團團轉,叫你也吃一回憋……總之,她就是能認得出柏煬柏,而現在,她認出下面站的兩個道士都是柏煬柏!
恰在此時,兩名道士雙雙略抬高了眉頭,翻白眼一樣去看何當歸,引起她的注目後,還同時俏皮地衝她一眨眼,而且兩人都是眨右眼,時機和動作分毫不差。何當歸不由滿頭霧水,這是什麼情況?柏煬柏有個雙胞子兄弟,就像竹胖那樣?
老太太沉聲問:“那些符咒給你二人拿去驗過了,上面究竟有什麼名堂?是用來咒什麼的?”自孫湄孃的罪行被揭發後,老太太已經深信寶芹閣中挖出的巫蠱之物全都是孫湄孃的手筆,大年節下襬弄那些邪物,除了陷害川芎當歸母女之外,那個毒婦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何當歸目不轉睛的注視下,“柏煬柏一號”開口回話了,居然用的就是他的本聲,那種被青兒稱之為“唐老鴨”的聲音:“回老太君的話,這個符咒,真是,唉,真是毒啊毒啊毒,除了持有符咒的本人不咒之外,幾乎咒遍了你們全家,上至你們家的祖宗牌位,中至你們家的人,下至你們家的一隻狗,無不在被詛咒的行列!”
“啊?!”老太太驚慌失措,“我們被咒了之後會怎麼樣?”
“柏煬柏二號”回話道:“說起這個來,唉,那可就更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了,幸虧此物發現得早,要是再晚那麼一點點,你們家就沒有能喘氣兒的活物了!被這個符咒詛咒過之後,會先被官府抄家,再被皇帝砍頭,男的當然全部砍頭啦,女的要看長相,長得年輕漂亮的,”說著一指帳幔中端坐著的何當歸,“就留下來另行處理,其餘的老的醜的,還是得接著砍頭。”
老太太篤通道家,聽了兩名道士異口同聲的定論,立刻就相信了八分,驚呼道:“怎麼會這樣?可有什麼化解之法?”
“柏煬柏一號”拈著鬍鬚嘆氣:“唉,本來是有個化解的方法,可是……我們道友二人風餐露宿,一路從京城遊方到揚州,走了好幾個月,消耗了大量元氣,要是作法解救你們,無疑要消耗更多的元氣,元氣沒了精血就枯了,到時就要折壽了呀了呀了呀!”
“柏煬柏二號”迅速接上:“當然了,這也不是太難解決的問題,消耗的元氣還是能從食物中補回來的,可嘆我二人囊中那個什麼,補元氣的食物價值又那個什麼,所以……化解你們的災劫,至少得要這個數!”
語畢,兩人雙雙比出兩根手指頭。
績姑娘等人不由暗自皺眉,外面的野道士果然請不得,明明已經教好了規矩才叫進來,可言辭之間還是如此鄙俗。難道他們還怕羅家賴掉他們的卦資不成,兩百兩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