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絕不可能是關二小姐。依咱家瞧,那個漱口的小姐,連十六歲都沒有,儘管只是驚鴻一瞥,儘管只瞧見個額頭和眉眼,也足夠咱家判斷……她就是殿下喜歡的那種型別!”最後那句話還是尖著嗓門喊給何當歸聽的。
轎中的何當歸冷笑一聲,低頭撫弄指甲。柳穗驚疑不定,不會吧,難道真的是給長孫殿下選妃嬪……要不要去試一下,聽說長孫殿下才貌雙全,錦心繡口!她還沒考慮明白,城門口已經在眼前了,離城郊大概還有三十多里地,何當歸下令讓轎伕們加快腳程,於是轎伕和後面的幾名挑夫,漸漸都小跑起來,他們跑得氣喘吁吁,後面的兩個跟屁蟲也喘著氣,一路邊小跑邊商議著。
“怎麼辦?大寶?”輕佻男問,“看樣不是個一般貨色,咱們都提了殿下名號了,她們還跑,估計不是一般人家的。咱們還追嗎?”
太監咬牙道:“追!都追到一半兒了怎能就讓架子上的肥羊溜走。”
輕佻男苦不堪言地說:“都怪你,誰讓你一嗓門將她給得罪了,美人一夜香眠,朝慵起床後漱口吐水,多詩意的一幕,你這老小子嚷嚷什麼!嚇跑了她,害勞資都沒來及看一眼,咱們到底在追著一個什麼樣的貨色跑,跑的都岔氣了,哎喲喂。”
太監道:“真的是個極品貨色,咱家一叫嚷,她立刻就紅了臉。殿下不是說了嗎,他喜歡會臉紅和愛臉紅的女子,這一個就是了!咱家是故意試她一試……”
“哎呦!”輕佻男叫道,“走不動了,肚子真的岔氣了,跟小刀扎的一樣。”
而後,坐在轎中的何當歸再也聽不見那二人的聲音,想是追不上來了。過一會兒,柳穗又探頭進來問:“小姐,他們被甩下去了,咱們還繼續往城郊走嗎?天氣可真冷啊,阿嚏。”
何當歸將手中的小銅爐遞給她,微笑道:“當然要走了,他們雖然跟不上來了,可未必就是回去了,說不定還在半路上剪道呢。”
如此又行了三十里地,何當歸認得孟瑄的那座別院的位置,是在揚州城外,城東的護城河外,毗鄰有近二三十座大小宅子,往日孟瑄人不在揚州,她和青兒都是過別院而不入,心中也挺好奇孟瑄的別院到底什麼樣,為什麼一切都妥帖精細,獨獨缺門上一塊牌匾。這一次,何當歸終於可以自己進去一探究竟了。
在一群宅院和別院之中拐拐繞繞,轎伕們依著何當歸指的路,將轎子停在了一座白牆綠瓦的院牆外。何當歸整理了面紗和衣袂,下轎後讓柳穗從行李中取了五兩碎銀,分著散給轎伕和挑夫,他們紛紛擺手說已經收過僱主銀子了,何當歸仍叫柳穗將銀子給他們,說是賞錢,於是他們欣然收下,抬著空轎子和扁擔走了。
待他們幾個一走遠,柳穗立刻焦急道:“小姐你打手勢不讓婢子說話,婢子就一直憋著,可是,您怎麼不讓他們把咱們送進去呢,這一大堆行李箱籠,還有老爺少爺的兩件行李,少說也有三百斤,咱們兩人就是牛,也拖不進門去啊,婢子可沒力氣做這樣的活路啊,小姐開恩!”
何當歸笑覷她一眼,皺眉笑道:“半路上才覺得你精細,怎麼這會子又笨起來,那幾個都是孟老爺叫的短工,又不是家養的奴才,他們拿咱們的賞錢,自然也能去拿別人的賞錢。剛剛那兩個半路插花的怪人,他們未必見得是真走了,你想啊,他們十兩銀子買你一句話,這是什麼手筆,十兩銀子都夠五個小戶人家過一年的了。聽他們口氣像是底下人,可出手一點兒也不小氣啊。”
“哪又怎麼樣?”柳穗一開始不解,然後突然想起一事,掩口驚呼道,“不好啊!不好不好!”她瞪眼看何當歸說,“咱們開始上路時報過了住址,是……你的家羅府!不好啊小姐,你說那兩個人會不會還在原地等著咱們回去,然後遇上那幾名轎伕,再花銀子買問咱們的訊息?”
“所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