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制人,衝在了最前面。
她在從孔晟馬側衝刺過去的時候。清澈的眸子似笑非笑地掃了孔晟一眼。突然在賓士中搭箭引弓。回身一箭,將揮刀砍向孔晟的一名賊兵咽喉射穿,慘叫著跌落馬下。
孔晟定了定神,揮舞著方天畫戟衝了出去。在他身後,雷霆進和穆長風也是飛馳而過,眾人都沒有太在意,這個時候,雷肖氏卻因為受傷落在了後面。旋即被數十名賊兵包圍。
雷肖氏左肩上鮮血不斷滲出,將半截身子都給染紅了。她本就患病風寒在身,又受了傷失血過多,再被多人包圍,那口義無反顧視死如歸的氣漸漸就洩了,儘管她奮力撐著舞動長槍左擋右擊,還是多處負傷,身形在馬上搖搖欲墜,危在旦夕。
“阿孃!”雷霆進瞥見自己母親身處險境,沒有任何遲疑。就撥轉馬頭,再次衝進山谷。咆哮著衝向被團團包圍住的雷肖氏。
穆長風稍稍遲疑了一下,望向了孔晟。
三人是剛剛結拜的結義兄弟,如今雷霆進的母親有難,若是他們坐視不救,只顧自己逃命,又何以對得住頭頂上的那個義字?但現在這種狀況下,縱然是三人再次折返回去與敵拼殺,其實不但救不出雷肖氏還會將自己搭進去。
不殺回去,就是不義;而殺回去,就是送死。
該何去何從?!
孔晟嘴角一抽,沒有任何遲疑,調轉馬頭就殺了回去。義之所至,縱然明知必死也不得不而為之,這是大義,也是做人的基本底線。
另外,其實孔晟心底如明鏡一般,若是自己此刻做出了自顧逃命的決定,不要說雷霆進母子了,連一直跟隨在自己身邊的穆長風也會因此看輕了自己,從此與自己離心離德。
身後不遠處的棗紅馬上,聶初塵嫵媚清冷的面孔上掠過一絲複雜的光澤,她望著孔晟和穆長風義無反顧地衝殺回去,嘴角漸漸浮起淡淡的笑容來,她雙腿一夾馬腹,持弓也奔襲而回。
負傷的賊將包紮完傷口,單臂握住長槍,神色陰沉冷酷地望著孔晟四人返回救援雷肖氏,冷哼一聲,長槍高舉。
又是一隊賊兵掩殺過去。
雷肖氏在馬上劇烈地喘息著,因為多處負傷、失血過多和嚴重脫力,她手裡的長槍幾乎拿捏不住,她勉強抗住一名賊兵砍向她肩頭的一刀,身形在搖搖欲墜間瞥見兒子雷霆進及孔晟三人衝殺過來,心頭又急又怒高呼道:“三郎,給為娘滾回去!不要回來送死!”
雷肖氏的聲音嘶啞而力竭。
“阿孃!”雷霆進咬著牙,長矛前挺,衝刺的速度更快。
雷肖氏眼前一陣金星閃爍,一股鑽心的痛楚傳過,但頭腦卻是無比的清醒。她知道自己又被賊兵砍中一刀,如今自己已經油盡燈枯必死無疑,若是兒子雷霆進和他的兄弟衝進來再次被賊兵包圍,那今天就一個都逃不掉。
雷肖氏本為女將,性格剛烈果決,她奮盡全身氣力用手中槍挑飛了一個兇狠進攻的賊兵,然後用無比眷戀和憐愛的目光投向形態瘋狂惶急到極點、正在賓士救援中的兒子雷霆進身上,眼前又隱隱浮現出夫君雷萬春和其他二子的熟悉面孔,她哈哈大笑起來,仰天長嘯:“三郎,我兒!退回去!否則,為娘就是死,也絕不饒恕你!”
“去睢陽,向你父親說!我肖五娘沒有對不起你們雷家的列祖列宗,讓他殺盡賊兵,與我報仇雪恨!我兒,為娘去也!”
雷肖氏狂笑著將手裡的長槍奮力擲出,當即洞穿攔路一名賊兵的胸膛。她從腰間掏出一柄鋒利的匕首來,神色凜然滿面紅光,閃電般刺入自己的胸口!
雷肖氏身子晃盪了一下,緩緩伏在了馬背上,雙臂垂在馬身上。
“阿孃!”雷霆進目恣欲裂,在馬上賓士間發出撕心裂肺的高亢哭喊聲。
雷肖氏的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