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晟緩緩點頭,嘴角噙著一抹深沉的笑容來。
他非常贊同楊統的話,實際上他也是這麼認為。但昨日,駱悅大軍初至,賊軍士氣正在高漲之中,那個時候出城與范陽軍鏖戰,顯然是不明智的。但經過了一夜的醞釀和鼓動,對方計程車氣正在走下坡路,而己方計程車氣卻因為要破而後立而漸漸上升,此消彼長之下,才是制勝之機啊。
但派誰出戰呢?
這第一戰非常重要,事關整個聯軍計程車氣。一旦潰敗,損兵折將,聯軍必然受到極大的心理重創。
憑直覺,孔晟覺得自己麾下烏顯這些人沒有一個是駱悅的對手。如果派烏顯他們上陣,極大的可能要讓他們傷亡在駱悅的手上。
孔晟再三權衡,還是決定自己親自上陣。他要會一會這所謂的范陽軍中第一勐將究竟幾斤幾兩,如果他都不是駱悅的對手,那麼,聯軍將領中就沒有一人能抵擋駱悅。
孔晟目光凝沉,朗聲道:“先生,你與袁晁輔助烏顯烏解守城。羅勇,你率五千人繞行後門,待我軍出城後急速行軍劫掠焚燬叛軍大營。李彪李虎,點起一萬兵馬,隨孔某出城會會那駱悅!”
孔晟這話一出口,諸將大驚。楊統急急道:“郡王,不可輕易犯險!兩軍作戰,作為統帥,不可輕易上陣!”
李彪李虎等人也躬身拜了下去,慨然道:“郡王請收回成命,請讓末將等率軍應敵!”
孔晟竟然要親自出戰聶初塵聽得一呆,她站在不遠處望著被諸將拜了下去的孔晟,心頭百感交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蘇一個箭步竄過來,大聲勸阻道:“孔郎,萬萬不可!你為三軍統帥,理應坐鎮守城,這敵對作戰之事,還是交給部下諸將吧!”
孔晟揮了揮手,凜然道:“孔某昔日在河南南征北戰,方天畫戟之下,斬殺過叛賊無數。今日,孔某倒是要會一會這所謂的史朝義麾下第一勐將!好了,你們不要勸了,我意已決!傳本王的軍令,聚眾、點將、擂鼓,隨我出征!”
咚咚的軍鼓聲自城樓上傳過,震盪著荒蕪的曠野。范陽軍吃了一驚,駱悅在馬上冷冷一笑:“兒郎們且給本將軍壓陣,且看駱某取了那孔晟小兒的項上人頭!”
咯吱咯吱的城門緩緩開啟,李彪李虎率一萬五千名官軍轟然而出,就與范陽軍遙遙相對結陣。而孔晟則率五百江寧鐵騎飛馳出城門,越過了官軍的大陣,在大陣之前打住馬自動形成了一個錐子型的陣營,而白衣亮甲手持方天畫戟的孔晟,就是陣營最前端最鋒利的一把劍。
官軍身著大唐朝廷軍隊制式的明光甲,而孔晟麾下的江寧鐵騎營則是黑甲青衣,手中亮銀長槍,揹負弓箭。這讓孔晟這五百人在整個軍馬中顯得很是醒目扎眼。
駱悅不屑一顧地撇了撇嘴,他挺著長槊,在馬上冷笑道:“孔晟小兒,可敢與駱某一戰?”
這古代的戰法就是如此,兵對兵,將對將,在兩軍衝鋒之前,兩軍主將先要交戰一番。這是慣例也是規矩。
孔晟目光森然,方天畫戟高高舉起,大聲喝道:“范陽叛賊,納命來!”
駱悅呸了一聲,縱馬衝殺過來。城樓上烏顯親自赤著膀子擂響了戰鼓,為孔晟擊鼓助威。而范陽軍中,無數悍卒則口中發出異口同聲的唿喝吶喊之聲,聲震雲霄。
孔晟在馬上面色冷肅。他立在馬上手持方天畫戟紋絲不動,而對面的駱悅卻是兇悍地揮舞著沉重的長槊一陣風般衝刺過來,城樓上的官軍守軍忍不住發出成片的驚唿聲。自家這位主帥、有霸王復生神勇無敵美名的年輕郡王,似乎被范陽軍給嚇傻了,這兩軍對壘、將對將廝殺的關鍵時刻,在原地發起呆來,這簡直就是找死的節奏啊!
駱悅口中唿喝如雷,手裡長槊舞動生風,他衝刺的速度極快,顯然胯下也是一匹千里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