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公主的身份在地方來說是何等的貴不可言,況且還有孔晟這個權勢顯赫的長安新貴,禁軍統率兼神龍衛統領,皇帝身邊的紅人,是何等的榮耀?!
陳謙自覺得罪不起,自然是高接遠送,哪怕是花光了他這個雍州刺史的所有積蓄,也必須要招待好這幾位大神。
進入雍州城的時候正好是中午時分,雍州刺史和他的兩個屬官屬將在刺史衙門設宴款待公主和孔晟一行,但飲食極其粗鄙,一樣肉食和兩三樣果子點心,看上去有些寒酸。
陳謙汗顏無地,寧國公主倒也罷了,她無心飲宴,早就想辭了宴會去住處沐浴休息。孔晟掃了一眼桌案上的這些東西,不禁暗暗嘆息,能弄到這些,應該是陳謙花費了不少心思,刺史的生活標準尚且如此,普通老百姓可想而知了。
程式一樣的宴會草草結束,孔晟向陳謙道謝後,護衛寧國公主返回住處安歇。孔晟也洗了一個熱水澡,感覺神清氣爽,百般無聊之下,就帶著烏顯烏解出了府衙的後門,隨意走上了雍州城的街道,閒逛而去。
不知不覺,就信步來到了城西的市場處。此處大概是雍州城內人最多的地方了,在絢爛陽光鋪灑的狹窄的街巷裡,身上穿著汙垢襤褸的男女人群在擁擠行走,道路兩側是賣吃食的店鋪,用鍋燒煮羊肉的小攤販竟然鱗次櫛比,或者是火爐烤制各種野味,焦糊味混雜著汗味和塵埃,散發出嗆人的臭味,簡直不可聞。
孔晟皺了皺眉,本來準備回返,突然聽到前面人聲鼎沸,狹窄的街巷本來就夠狹窄了,此刻變得格外混亂,孔晟擠過去,站在人牆後往前眺望。烏顯烏解不得不緊隨其後。其實兩人多少有些怨言,心說大將軍啊大將軍,你好端端地跑到這種骯髒的下九流地方幹嘛?
前面的空場上,有一個攤位。一張髒兮兮的木板上,躺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女子,從五官和髮色判斷,大概是西域的胡女,並非雍州本地人,而且年紀也不大。
她的皮肉雖然不是那麼白,卻讓人感覺豐腴,眼窩深陷,仰起的臉蛋上,顴骨突出,眼神顯得灰暗,具有幾分平時很少能見到的異域風情。
在這木板之前,有一個面目猙獰兇惡的赤著上半身的男子,雙手抱在胸前,望著眾人道:“兩個月前,有個回紇商客欠了俺兩貫錢,就將這女子送給俺抵債。大傢伙看看,這女子細皮嫩肉,可以買回去作為暖床的侍女……好吧,你們說能出到什麼價錢?只要差不多,俺就賣了,反正俺家裡還有老孃要供養,養不起這隻出不進的小嬌娘!”
孔晟臉色一變,竟然當街買賣人口!他回頭掃了烏顯烏解一眼,烏顯知道主子的意思,趕緊壓低聲音道:“大將軍,按照大唐律,私屬奴隸可以自由買賣,並不犯法。尤其是在西北邊塞,這種胡人奴隸比如說崑崙奴之類的,到處都有人販賣。”
眾人七嘴八舌的出價,但多數都是在起鬨。其實這些都是本地的貧民,自己的日子都難混到一個溫飽,哪有錢去買這種中看不中用更不中吃的胡女?褻玩胡女,那是京城達官貴人的事兒,與雍州老百姓無關呢。
所以這漢子在此叫賣了幾天,都沒有賣出去。
那女子突然用充了血的眼眸望向了鶴立雞群的孔晟,孔晟雖然穿著一身便裝,但他衣衫華貴,站在這群粗魯的百姓當中想不鶴立雞群引人關注都很難啊。
女子含糊不清的呻吟了幾聲,然後高聲喊了幾句。
孔晟聽不懂,便扭頭望向了烏顯兄弟。
烏顯烏解出身西域,能聽懂各方語言。他訝然掃了女子一眼,伏在孔晟耳邊壓低聲音道:“大將軍,某家沒想到,這女子竟然是回紇人,她在央求大將軍救她一命!”
再這樣折騰下去,如果還是賣不出去,恐怕漢子的耐心就會被消磨殆盡,為了節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