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她扁起粉唇,只管抱怨。
借酒澆愁的那晚,她是醉瘋了,可沒忘了自己已對他剖白心意,他應當瞭解她受不起這種玩笑。
小女兒般的憨態惹得他爽朗大笑,他吻吻她粉嫩的臉頰,眼底淨是深切的眷愛。
“那麼……”容雲抬眸覷向他滿臉的歡欣,得寸進尺地問:“你白天都去哪裡了?”
長孫晉一直在等她這句問話。
“這麼想知道,為何拖這麼久才問?”他勾唇反問,早已洞悉她的心思。她每於夜裡看他歸返,常是一副囁囁嚅嚅的模樣。
為何女人都愛胡亂猜忌?開個口,向他問清楚不就得了?真不懂女人。
“還記得夾山竹林裡的茅廬嗎?”
“啊,你私釀的事!”回憶瞬間被他挑起,她驚叫,沒想到他還繼續在那裡私釀!
“對。”
“你為啥私釀?”她蹙眉,立即問個明白。
“有聽過以酒來作藥引子嗎?”
“藥引子?”她一陣迷惘。“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他淡哂。“郎中治病,酒是最重要的藥物,特別是用於外傷,藥酒能幫助活血化瘀,加快外傷痊癒;作藥引子時,又能促使主藥快些發生作用,所以酒又稱為『百藥之長』。”
“這能作藥用?”她滿眸詫異。“你就是為了這個原因私釀?”難怪他明明不好杯中物,卻又大量釀酒。
他點點頭。“官釀不僅劣質量少,而且價錢又高,有回治傷聽到郎中在抱怨,我隨後想了想,便決定幫他們釀了。”
“你不怕惹禍?”她瞠大了目,難以認同他這種冒險的作為。“萬一被抓到了該怎麼辦?”她語氣焦躁起來。
長孫晉只是挑眉,聳肩道:“又沒人知道是我佔了那茅廬。”
“你膽子真大!”
“不大,但至少比你的大。”他笑著執起她的小手於掌中把玩。“我不像你,那麼怕官。”
她坦率直言:“我是沒那個膽子惹官非。”
她容雲天不怕地不怕,什麼都不怕,就是最怕官衛。
“小女人!”他取笑著,心忖她再怎麼潑悍,到底還是個女人,難免諸多顧慮又怕事。
“不跟你扯這些,我要看書了。”說著,她自他懷中站起,不欲多談官衛。
“欸,急什麼?多聊幾句。”他要拉住她,可惜出手不夠快,讓她溜了。
容雲笑得好得意。“哼,我跟你沒什麼好聊的。”
“是嗎?”他撇撇嘴,瞟了瞟案上書冊,而後隨手執起其中一本帳。“如果說,我想把『裕興』的帳交給岳父爺,那咱們還是『沒什麼好聊』嗎?”
她目光霎時一亮。“施家的茶葉呀……”她不由得想起那些白花花的銀子,想得雙眸都閃爍銀光。
如果“隆容”能取得施家的生意,必能進帳一大筆!
“要嗎?”他站起身,舉起帳本,好玩地在她眼前晃了晃,眸裡是十足興味。
“要!”她用力點頭,立即衝上去搶過帳本。
在她急於翻開帳本時,長孫晉俯身,熱唇貼上她白嫩的粉額,沈聲道:“我窖裡有你的女兒紅。”
她訝然抬眉。“我的女兒紅?”不是早就砸了?
“我為你釀的,就在你滿十歲那年。”長指撫過她姣美的眉目,他眯起的黑眸盛滿了笑意。“我本想在洞房那晚開封,但後來想想還是釀得不夠久,我怕會起澀味,所以,我決定等咱們的娃兒出生了,再與你開封暢飲。”只要釀足了十年,便成了最上等的佳釀。
“娃兒……”她輕喃著,臉蛋紅透,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準備及想法。
他親手釀的女兒紅,就是他多年來待她的獨特心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