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一種修行,這是何等可怕的一個人。
第二百二十三章 血海哭菊
烏靜靜嘆道:“我從前認識一個人,他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就絕不坐著……”
陽春知道她說的是誰,他恰巧也認識這個人。
烏靜靜低聲道:“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她說完這句話便睡著了。
“我是怎麼睡著的……”烏靜靜被那一陣陣哀怨的琵琶聲喚醒。
她赤著腳走下冰涼的木板,順著這奇怪的音樂聲走去。
窗外,黑夜,細雨。
她推開房門,莫言客房越過走廊便是那一片如海的菊花地。
烏靜靜推開房門,她的人忽然完全冰冷,就像是忽然落入了一個寒冷黑暗的萬丈深淵裡。
就像是忽然落入了地獄裡。
一個血一般的地獄。
地獄裡有惡獸、兇禽,但最可怕的還是無邊無際的血海。
如火般的血。
這後院的菊花地也是紅的,白日裡金黃的菊花竟全部變成了濃厚血紅的色彩。
黑夜,細雨,微弱的燈火。
可怖的血海。
烏靜靜自問自己的膽子不小,可現在她的掌心已滲出細密的汗珠,冰涼的汗。
那縹縹緲緲的琵琶聲聲,聽來彷彿很近,又彷彿很遠,傳入她的耳朵,滲進了她的心窩:“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小姑娘醒來了?”一陣粗糙如鐵器摩擦銅鍋的嗓門突然在烏靜靜耳邊響起。
她嚇了一跳,猶如受驚的兔子一般猛地轉過身,只見一個鐵塔般的巨人,十尺有餘,赤著上身,穿著條大紅的紮腳褲,腰上繫著一條比巴掌還寬的金板帶,一雙銅鈴般的眼晴,狠狠地瞪著烏靜靜,或許他只是很平常的望著烏靜靜,只是他的模樣太過兇惡活活像是個剛脫樊籠的妖魔惡怪,所以讓人覺得他的目中露出的也是露出嗜人的兇光。
“啊?你是誰?”烏靜靜背脊緊緊的依靠著走廊上的雕花護欄,大聲道:“你…你……不要過來……”
“好……”巨人儘量放柔自己的聲音,蒲扇粗的雙手交合貼在胸前,表示自己絕無惡意。
“不過還請烏姑娘前往看臺,表演已經開始了……”
“表演?”烏靜靜失聲道:“什麼表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巨人理所當然道:“自然是看龜城第一名妓杜鵑姑娘的血海哭菊哩……”
“血海哭菊?”烏靜靜突然想起來了,在龜城最有名的便是莫言客棧的菊花,而這菊花最獨特的地方並不是其品種多,花色奇,而是這一片菊花地每到了夜晚便會偶然出現轉色,由金黃色的傲菊化作一片無邊無際的紅菊,夜色下咋一看便真如一片血海。
看臺便設立在小樓的頂端,一間不甚大的閣樓。
雕欄玉砌,小樓一夜江水向東流。
閣樓裡有三五個人,烏靜靜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陽春。
陽春只是靜靜的站著,安靜而冷漠,猶如一座不動不言的雕像。但是在所有人中,他又是最醒目刺眼的,他太冰太冷。
烏靜靜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在這樣的雨夜,這樣的血海菊花中她竟好像見到了一個熟悉的朋友,身子也不自覺的往他身邊走去,她難道已忘了自己的身份是個肉票了嗎?
陽春的身邊還站著的只有一個穿著黃衣服的黃華,其他人都已坐下。
桌上有四色點心,一壺碧螺春,一罈紅泥好酒。
杜榮更是毫不客氣的坐在了中間的位子,他已經完全適應了自己一把手的新身份,一把手當然要坐在最尊貴的地方。
其實人一開始的時候會出現領導者是為了能夠在荒野中更好的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