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家的身子,盡義務孝敬爹孃她都尚要考慮,更何況要她以色事人。
那是胡扯!
舒樂見她一味吃點心,不跟皇上說話,樣子也不柔和,難免替她捏了把汗。
皇帝饒有興味,眼見著她的臉色變了又變,卻仍是不發一言。卻偏偏這時候有不省事的小黃門過來問他是不是留宿。
齊刷刷。他真只覺得虞素那眼風凌厲的很,想要不露聲色,偏又繃不住那副不情不願的樣子。東方止倒也不惱,只是慢悠悠地逡巡了一圈,眼見著虞素面色十分的不善,明明刻意地忍著,卻也明顯的很。
怎麼對她來說,男人竟如洪水猛獸一般?
皇帝眯著眼睛,神色也是出奇的柔和,然虞素實在無心欣賞這好顏色。她心裡一根弦繃的緊,生怕皇帝點了頭將她心絃崩斷,眼睛一寸不離地盯著他,卻全無柔情可言。
“嬪最近身子不好,不必侍寢。”
她微不可聞地鬆了口氣,只是那神色落在東方止眼裡,又是另一番故事。
“妾恭送皇上。”
真真是膽子大。
東方止笑看著她,只覺得十分的看不透,而在皇帝應諾了不留之後虞素臉上已經恢復慣常的平靜與淡漠,瞧得出來,她惹了皇帝,卻也沒惹惱他。
這皇帝脾氣十分的好。
虞素很快做出一個自以為正確的判斷,因所愁之事未成愁,心中十分的明快,聲音也跟著疏朗起來。
好在皇帝也確實沒與她計較。他脾氣雖沒有那麼好,卻也不算很差,略笑了笑就把心思遮過去,道:
“你明兒等著接旨。”
接什麼旨?這事皇帝可沒跟她說過,不過瞧天色漸晚,她也懶得再問。要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日後自己去宣室殿還是該去的勤快些,免得讓皇上移駕;雖說今兒是回去了,但哪天他腳要是不勤,就這樣住上一晚又不是不能夠的事。
她很是溫順地應諾。
她那低眉順眼的樣子很快就印在了東方止腦海中,他對何呂說了句走吧,也就沒再回頭。
***
翌日才下了朝,皇帝就被太后請到了建章宮,正巧是何呂出宮往公孫家宣旨的時候,宮室也選定了,因是年前才翻修過的,即使不動工,和妃直接住進來也沒什麼不妥。
欽天監選定了日子,十一月十二,萬事大吉諸事皆宜的好日子。那樣的日子行冊妃大典再好不過,日子定了下來,聖旨也宣,皇帝本來想著人去建章宮通傳一聲的,沒想皇太后卻叫了人過來請。
畢竟名分上是母子,皇帝換了身玄色常服,頭上是紫檀的木簪子,瞧上去倒是樸素。東方止前生還未做皇帝之時,草莽出身,又是個亡命天涯之人,卻最喜歡穿白色衣裳。老百姓不像皇族有那麼多講究,在民間白色也非禁色,倒是後來做了皇帝,喜歡的顏色料子都一一棄之不用,雖夢裡也能夢到昔年兵戈鐵馬的生涯,但終他一生,都再沒聞到過血腥氣。
皇太后端坐在上,施施然受東方止的叩拜。皇帝是她自襁褓裡就抱回來的兒子,除了血緣,旁的卻與親生子無異,且都說生恩不及養恩,在原主未魂歸,現今這位沒重生過來之前,皇帝對太后頗是言聽計從,皇太后也實在過過一段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風光日子。
“今兒叫皇帝過來,主要是想跟皇帝商量和妃進宮的事。”
太后很鄭重的叫了一句和妃,顯出對於自己孃家這位侄女,她是要格外抬舉的。皇帝聽了,卻也不覺得奇,只是順著太后的意思問她:
“和妃進宮的事,自有宗人府那邊操心,禮部、欽天監,宮裡的衙門也都幫襯著,母后您尚還病著,不必操心。”
“皇上這話哀家不愛聽。和妃是以妃位進宮,這樣的身份於她來說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