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雕的胡桃鑲板,在迷離的光影浮動下被勾勒出優雅輪廓。
位於傳統富人區中西部的菲爾會所,是萬千上流子弟聚會的主要場所。
虛實交錯中香菸氤氳,身段筆直的男公關們身著清一色的黑金制服,甜言蜜語取悅著身價上億的貴族。
紙醉金迷間,一位黑髮男人格外引人注目,他唇角微勾,含笑靠坐在沙發上。
瀲灩桃花眼上挑,帶著幾分說不明道不清的多情,左耳上那顆璀璨的暗藍耳釘,附著眼尾處的淚痣,讓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明明身著男公關統一的黑金制服,卻矜貴又溫和,一舉一動勾魂攝魄,牽動著周圍人的心緒。
“逸風,夠了。”
多情溫潤的嗓音緩緩響起,帶著幾分無奈,“再開就喝不下了。”
【啊啊啊啊啊七哥,十幾萬一瓶的路易十三,這些人是在喝金子嗎?】安澈咆哮。
【慌什麼,又不是你付錢。】
【也是哦。】
安澈又默默將視線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那裡已經開了八九瓶未喝的酒,身旁那男人居然還懶懶地招了招手,示意站著的服侍生繼續。
“寶貝,喝不下撒了都成。”
肖逸風往前幾分,擋住了四面八方襲來的視線,看向安澈的眼神算不上清白——
“巴不得給你花錢呢。”
好好好,誰有錢誰大爺。
這些人開的所有酒,他們是有提成的。
安澈這次的身份是位男公關,慣會利用自己那副漂亮皮囊,端的是淡泊名利雲淡風輕,僅靠著陪酒聊天就哄得無數人暈頭轉向,賺的盆滿缽滿。
安澈面色不變,嘴角勾起一個完美的弧度:“逸風,知道你心疼我,但是這樣未免有些浪費了……”
他頓了頓,舉止優雅地倒了些酒在高腳杯中,輕輕晃了晃笑著遞給了肖逸風,深琥珀色酒水在燈光的照射下搖曳流淌,映得那骨節分明的指尖越發白皙漂亮,引人沉醉。
“好酒就該細細品嚐,不是嗎?”
肖逸風喉結微動,沉著眼神接下了安澈遞來的高腳杯,仰頭一飲而盡。
安澈依舊溫和笑著,那雙琥珀色的眼眸看向任何人時都是這樣,疏離又多情,勾得人心癢。
肖逸風眼神痴迷,像是受到蠱惑般抬手,徑直探向那勾魂奪魄的臉。
“逸風,我們是朋友對嗎?”安澈從容地擋著肖逸風探來的手掌,語氣還是那樣輕柔,“如果做出一些超規的舉動,我會很為難的。”
肖逸風這才像是突然回了神般,猛地一滯,接著即將摸到那張精緻臉龐的手硬生生轉了彎,轉而拿起了安澈身後外套,蓋在自己的腿 上 掩蓋著。
他輕咳一聲,目光觸及到安澈左耳上的暗藍色耳釘時頓了頓:“寶貝,前幾天我送你的耳釘怎麼不戴,是不喜歡嗎?”
“有些不捨得,沒有人送過我那樣昂貴的禮物。”安澈垂了垂眼,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太喜歡了,在家裡珍藏著呢。”
大兄弟,如果記憶沒出錯的話,那個耳釘現在大概在某個二手市場裡待著。
可是賣了不少錢呢。
這副模樣可把肖逸風心疼壞了。
“寶貝,這有什麼不捨得的?該花就花,該戴就戴,你若是喜歡,明天我再多送你些。”
肖逸風眼中,這個漂亮的男公關就是個父母早亡的苦命人,明明身陷泥沼卻堅韌頑強,讓他忍不住想要給他最好的。
“別,逸風,不能讓你再破費了。”
安澈蹙著眉頭,原本搭在身旁兩側的手連忙抬起,輕輕覆上了肖逸風的手背,似乎想要竭力阻止,可後者卻安慰似的拍了拍那漂亮的手,豪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