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具身體沒有記憶,不知身份,也不知仇人是誰。就目前來說,林若寒並不奢望家人能找到自己,在這種古代社會越是大戶人家黑心勾當越多,越講究規矩,越發不自由,若回去她還不能保證姐弟能否平安活著。因而,她現在最大的任務就先是保證姐弟的安全,再把弟弟撫養長大,培養成材;這世間恩仇,總有得報之時,現在只是暫時放到一邊,等兩人長大再說。
長長得吁了一口氣,林若寒疲乏至極,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林若寒就被弟弟的吵醒,連忙翻身起來,好在她現在照顧小孩兒已是輕車熟路了,片刻間間就收拾妥當,餵飽了弟弟。
“妹妹昨晚睡得好嗎?”一個十三四歲的蒙古少女笑眯眯地進來,漢語雖然生硬,卻很流暢,兼之容貌秀麗,神態爽朗,讓人容易親近。
林若寒連忙起身道:“多謝姐姐記掛,我睡得很好。”
少女笑道:“我叫塔娜,我的漢族名字叫程毓婷,帶你回來的是阿爾穆,阿爾穆說你是家裡遇到強盜都死了,就剩下你和你弟弟了對不對?收留你們的塔克老爺爺出門還沒回來?不要害怕,就在我們這裡住下吧!我阿爸是漢人,會講漢話和滿語,所以我也會講一些。阿爾穆請我來和妹妹說話,妹妹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林若寒。”
塔娜忙安慰道:“小妹妹,你別哭,你放心住在這裡,這裡就是你的家。”
林若寒用手抹著眼淚,想著枉死的母親和僕人,想著幼女撫養弱弟的辛酸,不禁悲從中來。
塔娜見她懷裡的娃娃生得玉雪可愛,心中十分喜歡,湊到跟前笑道:“若寒,真是好名字!我的名字是塔娜,用漢話來說,就是龍珠的意思。這個小傢伙長得可真可愛,他叫什麼名字呢?”
對啊,寶寶還沒有名字呢!
林若寒挑了挑眉,道:“我給他取名叫林若陽。”
“為什麼是你給他取名?不應該你們阿爸取名嗎?”塔娜疑惑地問道,她的名字就是阿爸取的,“若寒,你這麼小,要不要我阿爸幫你打聽你家人的訊息?”
林若寒一聽,頓時沉默下來,過了半晌,在塔娜驚訝的目光中輕輕地道:“不瞞姐姐,我的頭受過傷,醒來後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只約略知道母親已經遇害,留下一個弟弟罷了,姐姐現在問我家人是誰,我竟沒有一點兒記憶!所以名字都是自己取的。”
塔娜聽了,頓時驚叫道:“竟是這樣的慘事!若寒,你真可憐!”
林若寒苦笑不已。
“若寒,你放心和弟弟住下吧,咱們蒙古人最好客啦!”
塔娜的熱情,令林若寒十分感動,以後若沒人來查探訊息或者尋找自己姐弟的話,萬一塔克爺爺回不來,她也打算就跟著這些蒙古人混了,好在有些錢財,換些馬匹牛羊,日後自己打獵放牧,想必能生活得去。不過現在不能開這口,這會讓蒙古人覺得受到了侮辱。
道完謝後,林若寒問道:“塔娜,現在是什麼時間?”
“時間?關內嗎?今天是康熙三十年十月初六,我阿爸去關內賣皮子野味,今天要回來的,所以我記得很清楚!”塔娜的話,讓林若寒微微一呆。
康熙三十年啊,按著自己的年齡,絕對能活到清朝的康乾盛世,混個壽終正寢。林若寒蹙了蹙眉,她想起來了,康熙三十年開始,康熙就召見科爾沁親王,誘其攻打準噶爾,之後幾年都不太平。她還記得,康熙皇帝還御駕三次親征準格爾,若長期跟著蒙古人話,說不定還會有生命危險,但靠近大興安嶺這一帶牧區,沒有收到戰火的波及。
從塔娜的談話中,林若寒瞭解到自己現在身處大興安嶺山脈下的草原,不過塔娜的族人是逐水草而居,現在是為了過冬才回此營地,俗稱冬窩子;等到春天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