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的名字,金龍徵詢其餘兩人的意見。“找他,你們覺得怎麼樣?”
“嗯……他的牌技不怎麼樣,但現在也只能勉強湊合湊合了。”芳翾莫可奈何地說。
不一會兒,他們找來了端木,卻被他極為高明地託詞溜走。金龍也知道,光是芳翾那惡名昭彰的賭後頭銜,就可以嚇跑一堆人了,何況今天還多了個錢旺。有這兩個演藝圈知名的天王賭徒坐在桌邊,其餘的人都只能喝西北風,註定是穩輸沒得贏。
所以,願意陪他們打牌的,也只有像他這種抱定“賠錢”的“純陪客”了。
“端木說要幫我們去找人,該不會是騙我們的吧?都已經去了十幾分鍾,連個鬼影也沒看到!”芳翾不耐煩地嘟起嘴。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裡是他的俱樂部,我想他不會放我們鴿子的。”錢旺安撫說。
“我去外頭看看吧?”
金龍自告奮勇地起身時,恰巧包廂門也再度被開啟了,端木笑咪咪地說:“各位,我幫你們找到『失落的一腳』了!這位是遊彩鈺,遊製作,大家應該都認識吧?”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方才還在他們話題中出現的“菜鳥製作”,不知是上天的作弄還是巧意安排,竟然從天而降地出現在這兒。金龍默不吭聲地打量著眼前的“小菜鳥”,從她這副“粉紅芭比”的打扮,實在很難和錢旺口中的“爽快”、“健談”、“能幹”等等印象連在一起。
“唉呀!好久不見,小遊,我剛剛正和金龍聊起你呢!”
“錢大哥好。”
“小遊,你評評理,我和風大師約好要打牌,她竟半路給我凸槌,這有沒有道理?她要是那麼鐵口直斷,早該算出今天不要開車出門才對。改天你得幫我念念她,告訴她,我要抗議!”
“阿芳姐彆氣,我一定會幫你轉達。你不嫌棄的話,讓我來代替風大師充充場面吧?”
初看她的應對進退,還算合宜,比一般時下的年輕人要來得得體多了。
就金龍自己對女性的品味來說,這個遊製作太年輕了。
他喜歡的女人要像熟爛的果實一樣,自然而然地散發出誘人的果香。舉手投足間都有著濃冽、香郁、頹靡的氣息,一副品嚐過成千上百男性的滋味,對於男人是什麼東西再瞭解不過的眼波,帶點神秘的笑容……
而遊彩鈺呢?
那雙眼睛太大、太明亮、太直接。
臉蛋雖然清秀,卻沒有予人遐思的空間,就像一朵綻放在春天的大波斯菊,赤裸裸地袒露靈魂而不懂得含蓄、修飾。
以花來比喻女人,那麼金龍必須承認,自己是喜歡火紅玫瑰或嬌豔蘭花的俗氣男人。
“遊製作,你光顧著和熟人打招呼,冷落了某位仁兄喔!我來幫你介紹,這邊這位是——”
“我知道。”搶先截下端木的話尾,遊彩鈺衝著金龍微笑說:“黃金時段的教父製作人,周金龍、周大製作。您好,我是遊彩鈺,久仰你的大名,很高興今天能有這機會認識你。”
“彼此彼此。”淡漠地一點頭。
是他的錯覺嗎?
金龍微微蹙起眉頭,他好象看到遊彩鈺的眼中浮現一絲敵意,但他無法十分肯定,也許是水晶燈光下所產生的幻差。
“那我就不打擾各位,大家慢慢玩吧!”端木在臨走前,一眨眼說:“等會兒我再派人送宵夜過來慰勞各位。”
門關上後,遊彩鈺和她的同伴,一名頗有噸位的男子,走向牌桌說:“這是我的好夥伴大毛,因為我的麻將功夫還不到家,我請他陪我一塊兒打牌,可以嗎?”
芳翾與錢旺都不置可否地聳聳肩,金龍只好開口說:“假如這位仁兄能謹守『觀牌不語真君子』的規矩,我們主隨客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