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思量了許久也終究只有一嘆。
我與他終究還是無法逃過權勢的糾葛。
這夜過得分外漫長。
壽德宮內只剩了兩盞孤燈拉了我的影子輕輕搖晃。
那奏表就攤開在我身前的桌案上內裡父親熟悉的字跡卻像釘一般的全釘在了我的心裡。
領兵打仗這隻在前世電視小說中才有的事情卻沒想竟是生在了我的身上。
我該如何是好?
宮中邦鼓打過已到了四更天。
遠遠的卻聽水苑那邊傳來了幽長的笛音。
低沉暗啞宛若低訴。
我靜靜的聽著本是煩亂的心緒竟是慢慢的沉澱了下來。
想起了自我進宮後的日子想起了我未能出世的孩子。
想起了那揪痛的心酸的絕望的一切的一切。
本不該如此的。
我垂了頭深深吸了口氣心中卻暗暗下了決定。
我會領軍出征。會帶著那四十萬人馬在永絡國的疆土上建立自己的事業。
這不是為了父王
而是為了我自己為了我與子煌為了我們以後的日子……
我也無法顧及他會不會怪我。
因為逝子的傷痛我再也承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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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紀1o9o年十二月。永絡國華氏淑妃娉蘭拜二路援軍兵馬元帥領軍四十萬出征北疆抵大容國入侵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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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場秋點兵。
從來沒想過自己竟是親眼看到了這片壯闊。
槍刀蕩蕩劍戟層層。
此時北風正寒展的連天紅旗獵獵作響捲起沙塵鋪開了萬丈黃昏之色。
我站在帥臺之上望著校兵場上有如大片彤雲般的四十萬人馬心裡也說不清是種什麼滋味。
第一次點將花名冊上的大半名字卻是熟悉的。
全是父王從前的舊部。
昨日在皇都之內點齊了三萬軍士與希琰商容史魏書等人往西北進沒想到剛出皇城尚未進入錦州就遇見了父王派遣來的軍隊。
原來父王早已兵但壓住了訊息未將大軍駐紮錦州的情況報回皇城。
父王的用意我大概明白了三分卻不敢妄加推斷只連忙交接了帥印兵符往東北邊境秦城而去。
此次兵雖是援軍卻兵將眾多。
且先不說那四十萬精兵光大將便有六十餘人其中四十多人是從西北隨軍調集過來的。另外還有副將一百七十人文官書記三十人。
先鋒官是袁躋秉的二兒子袁戎得。今年二十多歲身長一丈有餘粗膀熊腰面色黢黑雖然年紀青青卻長滿了一腮有如虯龍般的鬍子。
此人天生一幅好力氣手底下耍著兩隻車輪大斧驍勇善戰。只脾氣有些暴躁過於近利。
希琰因是初入朝廷只作為了我的隨身護衛從軍而來。
史魏書是軍師商容則是做了壓糧官兼管營中大小事物。
若說笑起來倒也算是現在的後勤部長了。
而隨我一道出來的還有定兒。
開始顧及兵戎戰馬她一個女孩子多有不便卻不想被她哭了兩天硬生生的跟過來了。
想她對我是不錯了。
大軍浩浩蕩蕩行了五日已近了北疆。
此時年關將近天氣就愈的嚴冷了起來。
抬頭看看天色已晚便傳了令下去在一塊平地之上開始安營紮寨。
父王練兵有道四十萬人很快便將大營安扎完畢並開始舉鍋造飯。
我騎著戰馬在轅門外挑目往北望去只一片黑壓壓的山脈瞧不清楚。西北多有山巒直到了邊界以外才是一片平原。
這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