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不再耽擱,直接鑽進杏樹林來了。
出了杏樹林,魯智深不免一喜,因為他剛剛看到的那茅屋的一角不是別處,而是路邊的一個小酒肆,那屋簷下的招幌顯得格外誘人……
“哈哈哈!”魯智深禁不住笑了。小心整理了一下上下衣物,他慢慢走到酒肆門口,但卻不見店家出來迎候,也不見其他食客――覺得有些奇怪,他放聲便喊:“有人在麼?”
叫聲剛停,便有一個漢子迎了出來,年紀不大,三十來歲,像是店裡的掌櫃,卻又更像是夥計。他出了門來,看了魯智深一眼便問:“大和尚,你打哪裡來?”
魯智深雙手合十,忙扯了個謊拜道:“灑家是雲遊的僧人,趕路到此,腹中飢渴,想要買完酒吃,但請店家行個方便。”先前得了教訓,他這廝不得不學乖了,要不然這到了嘴的酒又要沒了。
“原來是這樣,過往僧人想要買完酒喝倒也無妨!”店家又看了看魯智深,一邊上下打量一邊說道:“若你是五臺山的和尚,我卻不敢賣與你吃……”
魯智深忙又撒謊道:“灑家是從東京來的,雲遊到此。”忙又催促道:“店家快些上酒來,灑家多日不曾吃酒,酒癮早就犯了!”
那店家久居在這山下,文殊院裡的和尚他大多都認識,只是眼前這個僧人卻從未見過,十分眼生。他再瞧魯智深的臉上、頭上,還有衣服上都粘了灰土,想必是趕了許久的路了,又聽得他的聲音不像是本地人,故而也就放下心來。笑了笑,他便問:“請問大師父要打多少酒?”
魯智深道:“你休要多問,只管倒來便是!”
店家心頭一驚,左右瞅了瞅魯智深,他覺得奇怪,心下不由暗思:“這廝莽和尚好大的口氣,到底能吃多少酒啊?”他也不好再問,引了魯智深入店便從櫃檯裡抱出了一罈酒,又取來五個大碗,一股腦全給滿上了。
這魯智深也不客氣,店家倒酒來他端起碗便吃,“咕嚕咕嚕”,就好比閘口放水一般。吃罷一碗,他又端起另一碗,如此過了兩道,足足吃了十碗酒,他方才歇了一口氣,而店家懷裡抱著的那個酒罈也見了底。
“師父,真真是海量啊!”店家放下酒罈,豎著大拇指誇道。
可魯智深卻不在乎店家的誇獎,他放下碗,在嘴邊抹了一把,便問道:“店家可有甚肉,也胡亂賣些與灑家吃吃!”
“師父莫怪!”店家道:“早來些鋪中還剩有牛肉,這會子全都賣完了……”
恰在這時,魯智深忽然聞得一陣肉香,他“呵呵”笑了,指著掌櫃的說道:“店家休要誆俺!”他說著話便鑽來了後院,但見牆角處有一個鍋臺,灶裡還生著火,鍋中熱氣騰騰。
“呵呵!”魯智深心喜萬分,慌忙揭開鍋蓋來看,不想卻是煮著一隻全狗。正巧店家也跟著出來了,他怒目一瞪,質問道:“你這鍋裡分明煮著狗肉,如何不賣與灑家吃?――怕灑家白吃了你不成?”
店家見魯智深一臉兇相,慌忙告罪道:“小人怕你是出家之人,吃不得狗肉,因此不敢提起……還望師父恕罪!”
“好啦,好啦!”魯智深自懷裡摸出一塊碎銀塞到店家手裡,吩咐道:“你且賣半隻狗給灑家嚐嚐,俺再一併算你銀子!”
“哎!哎!”店家連連點了點頭:“師父暫且回去坐坐,小人這就給你切肉……”
“好,好,你快些啊,灑家肚子餓得咕咕叫了!”魯智深樂呵呵地回了前廳,臨走之時他還不忘朝鍋裡面瞅了瞅,生怕肉飛走了似的。
少時,店家便取了半隻熟狗肉,又搗了些蒜泥醬汁,一併送到魯智深跟前。魯智深大喜,一把抓了一塊肉,大口咬著,一邊還道:“店家,再打些酒來!”
店家問:“不知師父還要打多少酒?”
“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