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合不對,有些話南宮適都沒法說。
帝辛畢竟是正統王室,姬發自封的武王說難聽點就是亂臣賊子。
帝辛以前確實做了不少荒唐事,但只要他表現出悔過的意思,之前離散的人心也能慢慢聚攏起來,因為他是正統,在人心這方面就是更佔便宜。帝辛都出徵了,姬發龜縮後方,這讓將士們會怎麼想。
散宜生為首的大多數文臣都不同意。
「帝辛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候,他不得不親徵。西岐兵強馬壯,上下一心,完全沒有必要像帝辛一樣孤注一擲。況且西岐需要大王坐鎮,去了前線,西岐怎麼辦?」
戰場上刀劍無眼,若是姬發有個閃失,誰來做大王?他還沒有兒子,他的幾十個兄弟不得為了王位爭破頭。
將領在前線衝鋒陷陣,若是形勢不妙,可以把大軍撤回來,姬發在西岐還能捲土重來。
大家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吵得不可開交。
龍吉低著頭不說話,姬發被吵得沒辦法,只能問她的意見。
「丞相以為如何?」
龍吉想了想說道:「帝辛浪子回頭確實可貴,但此時回頭還是太晚了。文臣比干被剖心,武將聞太師喪命,忠心輔佐的大臣被殺了個七七八八,再加上東南兩方諸侯都反了,帝辛還有多少人可以用呢?我以為大王和諸位大臣不必太過憂慮。至於親徵一事,全看大王的意思。您想親徵,那便親徵,我會保證你的安全。」
龍吉說得輕描淡寫,好像全然沒把帝辛當回事。姬發和西岐眾臣不由得鬆了口氣。
姬發問:「那……出征的日子要不要往後挪一挪?畢竟朝歌那邊的情況,我們不太清楚,還是應該派人去仔細打探打探。」
龍吉不贊同改日子。
「出征日期絕不能改,不然別人會以為我們怕了!再說帝辛想出徵哪有那麼容易?糧草兵馬都需要準備,我們正好抓住時間,打他個措手不及,先把五關攻打下來再說。」
龍吉的鎮定穩住了人心,等朝會散了,龍吉對姬發說道:「你要做好準備,這一仗不知道要打多久。」
姬發:「……你剛剛不是說,咱們能把五關攻打下來,打下五關不就接近朝歌了?」
龍吉:「哦,那是哄人的話。我看你們挺緊張,說兩句瞎話安慰安慰你們。」
姬發:……
龍吉沉著臉說道:「妲己剛死,帝辛就改過了,這說明什麼?說明他之前種種荒唐行為都是妲己迷惑挑唆的。就因為這個,殷商的朝臣就能原諒他。他昏庸的時候,能顯出你的賢良,現在他也賢良了,你的優點在哪裡?」
留下憂心忡忡的姬發,龍吉匆匆趕回相府。
哪吒楊戩等在相府裡等龍吉回來,剛進屋,龍吉就開始分派任務。
「楊戩,你去瑤池交易所一趟,問問孔宣朝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儘快傳訊息回來。」
楊戩領命,立刻土遁往瑤池去了。
龍吉又對哪吒和黃天化說道:「我推測是闡教準備出手幫助殷商,那畢竟是你們的師門,兩軍對壘的時候太尷尬,要不你們先離開吧!」
黃天化和哪吒確實面對著很大的壓力,哪吒還好,他夠倔夠犟,太乙真人也拿他沒有辦法。
黃天化就可憐了,他很小的時候,師父就把他從家裡帶走了,師父是他的父親,是他的家人。但他自己的立場是偏向龍吉的,而且他的父親兄弟都在西岐,他怎麼能走?
左右為難的黃天化苦笑道:「離開能去哪兒呢?就算我現在跪著爬回去,我師父也會罵我是叛徒。」
哪吒不在意地摳摳耳朵,「我就留在西岐!大不了就戰死唄!上了封神榜更好,你記得給我留個好神位!我覺得做紫薇大帝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