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英培抬起了手槍。
歐陽普良失望地看了他一眼,慢慢地掏出他的菸斗和打火機,他花了一會兒工夫才點著。他鎮靜地噴了幾口煙之後才看著他。
——由於我還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你為什麼不放放那盤磁帶呢?我倒有興趣想知道上面錄的是什麼。或許能說明你為什麼會闖進我的家。如果磁帶上錄有我說的殺了一名梁城市檢察院的人的話,你就不會來這兒了,而我也已經被軟禁了。
上官英培緩慢地用磁帶拍著自己的手掌,而歐陽普良看來有點兒緊張。
——說吧,別拿那東西騙我,然後再拿走。歐陽普良說。
上官英培把磁帶丟在桌子上:“或許再等等吧。現在我想知道你打算為我們做點什麼。做點什麼讓我不去梁城市檢察院告訴他們我所知道的情況。”
——這可能是什麼呢?你說有人被殺了。你是想暗示我可能殺了誰嗎?我正在想知道我受僱於公安局刑警隊。你們是想進行某種莫名其妙的敲詐活動的罪魁禍首嗎?可問題是你得有某種敲詐我的把柄。先生,別開玩笑了。”
上官英培說:“你相信嗎?我們掌握的情況足以把你送上絞刑架。”
——好吧,那麼我就建議你開槍吧,怎麼稱呼你呢?
——歐陽普良。上官英培兇狠地瞪著他說。“欒蓓兒死了,這你知道。”他這麼說的時候卻低下了頭。“她幾乎成功了。張小鬼殺了她。他還殺了兩個你的人。對你殺害刑警隊的報應。”
歐陽普良流露出迷惑與不解。“欒蓓兒?張小鬼?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上官英培走過來站在普良的正對面:“你這混蛋。你殺人就像踩死一隻螞蟻。就像是一場遊戲。這全是因為你。”
——請收起槍,離開我的房子。馬上離開。
——他媽的。你聽我說。上官英培用手槍瞄準了歐陽普良的太陽穴。
——英培,別這樣。這對你沒有好處。如果我是你,我就聽你朋友的話。歐陽普良鎮靜地乞求道。多年前在香港,當他的身份暴露之後,也曾有過被槍頂著腦袋的經歷。他幸運地活著逃脫了。他想今晚是否能如此幸運。他心裡沒底。
——我為什麼要聽別人的呢?上官英培咆哮道。他的手指在槍機上上下滑動,他目光緊逼歐陽普良。終於,他緩慢地壓低了手槍。“好吧,我想我們得帶著我們掌握的材料到梁城市檢察院去。上官英培說。
——我只想讓你離開我的房子。
——我想要的一切,就是你得保證不再殺害任何人。你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你不必再傷害任何人了。你懂嗎?”
——對。對。隨你說什麼。我不再殺任何人了。歐陽普良以諷刺的口吻說道:“現在你們是否能離開我的家。我不想讓我的妻子受到驚嚇。她一點也不知道她嫁給了一個兇手。”
——別開玩笑。上官英培憤怒地說道。
——不,這的確不是玩笑,而我希望你們寬容我。歐陽普良說:“請你的槍別傷了任何人。這在磁帶上聽起來很不錯。事實上我在關心別人。”
上官英培收起磁帶。
——不把我的犯罪證據留下嗎?
——在這種情況下,我想不必了。上官英培狠狠地瞪著他。
——看來他想殺了我,歐陽普良想。很好,非常好。
歐陽普良注視著他迅速從他家的車道上走過,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中。過了一會兒他聽到發動機的聲音。他奔向桌上的電話.然後又停下來。電話裝了竊聽器?難道這一切都是為了誘使他犯錯誤的遊戲嗎?他盯著窗戶。對,現在他就在外面。他按下寫字檯下面的一個按鍵。房間裡所有的窗簾都降了下來,隨後每扇窗子都響起了飛快轉動的聲音,清晰的響聲。他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