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辰的語氣，還是帶著尊敬之意的，不論是任何原因，光是這名老祖的年齡，就值得他尊重。
尊老愛幼這一點，在姜辰的本性裡，一直如此，如生根發芽一般。
哪怕是這個世界，是以實力說話而絕不是以年齡說話，姜辰這一點，都完全沒有改變。
“姜辰，你對於姜家，是否還依然憎恨？”
老祖微微點頭，對於姜辰的舉動，目光似乎變得明亮了一些，那看起來非常渾濁的目光，似乎也沒有想象的那麼渾濁。
“老祖，您是想聽真話呢還是想聽假話？”
姜辰微微一笑，說道。
和這名老祖說話，他彷佛擁有了活力，反而沒有什麼侷促和壓抑的感覺，哪怕是眼下的這個環境非常的侷促也非常的壓抑。
“真話如何？假話又如何？姜文煜若是都想聽，能行嗎？”
姜文煜微微一笑，說出的話儘管沙啞，但是這絕不像是一個老人可以說出的話，也絕不是一個老人應該擁有的心境。
似乎，這個老人的心境，很年輕？性格，也帶著幾分特殊的‘頑劣’氣息？
姜辰覺得自己應該不至於判斷錯誤，只是，這樣的性格出現在一個老人身上，而且還是一個如此蒼老的老人身上，這未免有些……
姜辰沒有深入思考，笑了笑，道：“假話，就是，自然是恨的，畢竟一個家族將一個嫡系的弟子放棄了，這的確是一件無比令人心寒的事情，哪怕是這名弟子其實不算是嫡系，也一樣。
一個懂得進退的家族，若是連最基本的庇護也做不到，那麼這個家族，沒落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了。”
姜辰想了想，說道。
“不錯，很有道理。那麼，我也相信，你說的這些，的確是假話，那麼，你的真話呢？”
姜文煜若有所思，繼續詢問道。
“真話，自然是，不恨。恨，恨誰？家族？家族那麼多人，反而災難輪到了我們兄妹的頭上，責怪家族不作為？這只是無能者的表現而已。儘管之前的確有些不忿，但是想來，如今卻沒什麼了。只能怪自己能力低微，實力不足而已。
家族不作為，家族也已經將我逐出，和家族也沒什麼關係，家族不出力的話，我與家族也沒有那麼多情分可以講，這一切，也都是因果。
更何況，家族是否沒有出力，卻也只是我自己單方面的認為而已，在家族方面看來，或許應該並不是這樣。”
“另外，家族若是沒有出力，不論是姜韻還是其餘弟子，只怕是也不會和我那麼親近吧。”
姜辰想了想，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到了這一步，他倒是也沒有藏著掖著的心思。
“是啊，你說的都對，所以你的真話，比你的假話，更令人感動。姜家出了你這樣的人物，的確是姜家的榮幸。至於說逐出姜家等等一切，其實，和姜家真的沒有關係。”
“這次來，我找你的目的，第一方面，是作為一個家族的傳承者的承擔和責任，另外一方面，是給予你一個真相，關於你身份和你的來歷、以及你被逐出家族的真相。”
“原本，這種事情，你是沒資格知道的，而老祖我也答應了別人，會保守這樣的一個秘密，直到有一天，一切發生變化，才可以解除這個約定。只不過，沒有想到的是，這個變化，出現的有些早啊。”
“但，也已經夠了，夠資格了。”
姜文煜說著，微微嘆息了一聲。
“哦？這其中，還有更復雜的情況？”
姜辰心中凜然，他知道，之前感覺到的，那無盡的佈局和計劃開啟了冰山一角的感覺，已經成真。
這樣的感覺如此的強烈和熾烈，姜辰早已經有心留意，如今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