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道兒都特女人。”
小樸額上的青筋便起來了,臉紅脖子粗的賭咒發誓:“我要騙你,我是烏龜王八養的,這可不行瞎說,我物件還說要等我服刑出獄呢,我哪能當小兔子?”
臭蟲一聽便正sè道:“小樸。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我可要批評你了。在牢裡,想不被人欺負,拳頭不硬又沒關係。咋辦?就靠一個眼力件兒,得哄著大哥開心。二號房分下來的那幫人,哪個不被整得死去活來?就你一個沒事,你什麼身份這麼了得?還不是二鋪講情。頭鋪點頭?
人家一沒吃你的,二沒拿你的,憑啥對你這麼好,不就是看上你這身皮肉了麼。你說你除了個屁股還有啥啊,知恩得圖報不是?還要等著人家小勝哥開口咋地?”
小樸過了年才十九,到底涉世未深。哪聽得出人家是在逗他取樂。一聽這話當了真。緊張地道:“臭蟲,你……你說的不是真的吧?小勝哥真是……真是那意思?”
“那可不。三扁不如一圓,cāo屁股就是過年,小勝哥明顯是好這一口兒。”
臭蟲叼著個菸屁股貪婪地吸了一口,又幫他分析說:“你前後偷了九輛摩托是吧?蹲大獄是一定的了,像你這樣地小白臉,將來到了監獄裡肯定讓大哥給幹了。要想不受罪,先跟大哥睡,要想混得美,天天都得給,監獄裡講究這個,將來你要碰上個粗暴的,還不如現在實習一番,小勝哥多斯文啊。你又沒那一層膜,還想守身如玉咋的?”
劉巍也笑:“要想人前顯貴,就得背後受罪,背後受什麼罪呀,讓大哥玩屁股唄。做人要講奉獻,就你這細皮嫩肉的,進來就是當兔子地命,認了吧。”
他拍拍呆若木雞的小樸肩膀,惋惜地搖頭走開了。
臭蟲也拍他肩膀,羨慕地說:“老弟,當兔子好啊,有大哥寵著,啥活不幹。唉,可惜呀,我想討好大哥,還沒你這條件呢。”
他也搖著頭走開了。
老秦豎著耳朵在一旁聽到了,追上去笑罵道:“你們這兩個混蛋,哪有這麼忽悠人的,小樸今晚得捂著屁眼睡覺了。”
扭頭看看,小樸皺著眉頭站在太陽地裡,還像是凍得不行似的,抱著胳膊一臉緊張,三個人一齊哈哈大笑起來。
臭蟲兩人戲弄小樸地事很快傳到了老刀耳朵裡,老刀聽了也只當樂子笑笑。可是跟他說笑話的老秦剛一轉身走開,他卻心中一動,彷彿想到了什麼。
站在太陽地裡沉思良久,他抬起頭來在放風的人群裡逡巡起來,很快,他地目光跟七號房地二鋪龐傑碰上了。老刀嘴角牽了牽,向他打個眼sè,老龐便走過來,四下看看,遞給他一根菸。
兩個人走到一角抽起煙來,大哥們站地地方,小弟會自動自發的讓開,就像獸群裡地強大者都擁有一塊專屬於自己的活動空間一樣。
兩個人站那兒說著話,目光時而會掠過在地院子zhōngyāng活動著身體的張勝,嘴角帶著一絲寒冷的笑意……
過了兩天,下午放風的時候出了事。
難得這天是個大晴天,chūn天午後的太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這對長年呆在號子裡的犯人來說,實在是老天爺難得的恩賜,於是都在號房外的平地上曬起了太陽,場面看似雜亂,各號房的人卻也涇渭分明。
六號房那個曾經為張盛賦詩一首的中學英語老師放風時接到了一封家書。看守所裡案情簡單的犯人經過jǐng方檢查,是可以往裡寄信的,寄信只能進不能出,往外傳的條子頂多允許寫上需要什麼吃穿用的東西,讓家裡準備。
號子裡的犯人整天無所事事,一有外面的訊息人人興奮,大家就都圍上去看他的信。信是他老婆寫來的,裡邊寫的非常簡單,只說了家裡的情況,叫他安心改造重新做人,同時給他存了五十塊錢。隨信還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