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同樣的身高,不知怎麼的,瞧著她就覺得特別有魅力。
偶爾,她扶帽翩然一轉,燈光便照見她頰上甜甜的笑渦,張勝心裡便也甜醉起來。只是,他下意識的舉動,在燈光全暗時便過於明顯了,舞臺上一片漆黑,只有那一束光,照著那個舞動的精靈,群舞變成了鄭小璐的獨舞。
不說別人,就連鄭小璐自已都發覺了那份特殊,她頰上便微微紅了起來,似乎有些不甚自在,只是那微羞的表情配上她的舞蹈和嬌美的容貌,看在臺下觀眾看來,倒覺得理所當然該把燈光集中在她的身上。所以除了鄭小璐心中那點小小的異樣,倒沒人察覺到張勝心中暗暗滋長的情愫,張勝因一時衝動而緊張不安的心才算平靜下來。
如果說張勝的大腦是一個磁碟,那鄭小璐就是其中一個最特殊的專區。但凡是關於鄭小璐的,哪怕是再細微的點滴,張勝心裡也記得清清楚楚。
還記得去年冬天,窗外飄著雪,張勝在電工班裡和郭胖子有一句沒一句地正閒扯著等下班。這時門口一個悅耳的女孩聲音說:“張哥在嗎?張哥,我們宿舍樓的線路老化了,冬天又老有人用電爐子,一跳閘黑燈瞎火的,嚇人呢。你有空能給看看麼?”
是鄭小璐,她穿著一件淺灰色暱子大衣,看得出來大衣很舊,邊磨的發白,不過卻很乾淨,熨得比挺。毛衣領兒裹著修長的頸,臉蛋粉瑩瑩的,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張勝一見到心儀的女孩兒臉便紅了,看著她的微笑,張勝的心也象窗外的雪花般輕盈地飄了起來。
他連忙站起來,迎上去說道:“哦,沒問題,走,這就過去看看!”
女工宿舍樓並不在廠區,騎車得二十多分鐘呢。一路上,張勝都忍不住不時偷覷身旁騎車的鄭小璐,她穿著粉色的羽絨大衣,大衣雖臃腫,卻掩不住她輕盈修長的身段兒,風雪帽上瑩瑩的雪,襯著她粉嫩的面頰,張勝只覺得賞心悅目,心裡沒來由的滿是歡喜。
其實女工宿舍的線路雖說有些老化,還不是太嚴重,張勝認真檢查了一番,換了粗些的保險絲,又檢修處一處私自拉出來易連線的毛病,前後用了不到一個小時就解決了問題。
張勝離開時,鄭小璐發現他沒戴手套,便把自已織的毛線給他拿了來,雖然第二天就還了,但是張勝記的很清楚,那是一副黑色的女式毛線手套,手背的位置還繡了白色的梅花。
張勝回家時,路上有風,風中有雪。但寒風吹在胸口暖洋洋的,雪花化在臉上甜絲絲的。車停在門洞裡鎖好後,張勝走到一二樓之間的平臺上停了一會兒,在無人的角落裡,他用戴著手套的手,輕輕地撫著自已凍的發木的臉,感覺是那麼溫柔……
這世界上難以自拔的,除了牙齒,大概就只有愛情了。而愛情之中,最令人難忘的,便是初戀。對男人來說,那是深深觸及靈魂的人性的第一次開啟,就象處子開苞的感覺,只有一次,永不會再有。
開苞,其實男人女人都有一次,女人是肉體的,男人是靈魂的。
張勝靈魂的開苞,就奉獻給了鄭小璐,可惜人家一點都不知道,張勝的暗戀頂多就是遠遠地看著她,心裡想著她,這種沒有互動的戀愛,其效果有如自瀆。
後來,財務處長麥曉齊開始追求鄭小璐,麥處剛剛三十歲,儀表堂堂、年輕有為,雖說他離異過,可這絲毫無損他的魅力。他是一個成熟灑脫的男人,在他面前,張勝只是一個男孩。
成熟男人的氣質、成功男人的自信,絕不是憑著身高相貌,擺幾個又酷又帥的POSE就扮得出來的。
從那天起,一對天造地設的戀人出雙入對,張勝連暗戀的幻夢也破滅了。
想起這些往事,張勝心酸地笑了笑。人家確實般配,鄭小璐已經找到她的人生幸福了,可自已呢,還一無所有。如果,自已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