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的,不好缺席。”
手機裡靜了一會兒,但是張勝聽到隱隱的壓抑地啜泣聲,片刻之後。秦若蘭才用微帶抽噎地聲音說:“我……只想見你一面,陪我喝喝酒,勝子……,我要出國了。離開這兒……”
張勝心中一沉,莫名的一陣傷感,過了許久,他才壓抑著自已的感情,輕輕問道:“幾點,什麼時候?”
“玫瑰路,夜來香酒吧。七點半。”
“好,我一定準時到。”
“喀嚓!”電話摞了。
張勝一陣失神……
張勝居住的這座城市比較搞笑,尤其是在城市建設方面,規劃者本著缺什麼補什麼的原則,起了一系列極具自嘲jīng神和反諷意味地地名。
比如小璐曾經險些落入小村一郎魔掌的彩虹路,霓虹遍地,是夜生活的盛地;幸福街。則到處是住在小平房裡的下崗職工;和平廣場,充斥著打架鬥毆地流氓;文明路,則遍地是sè情洗頭房和洗浴中心;而玫瑰路。則一朵玟瑰也沒有。
玟瑰路兩旁和路zhōngyāng的隔離帶早些年本來種了一些刺槐和楊樹,二十多年下來,長得鬱鬱蔥蔥,十分茂盛。後來不知哪位領導抽了瘋,一聲令下,把這些已經長成的參天大樹全都連
。栽上了梧桐。
也不知那梧桐是養不活還是怎麼的,第二年一開chūn,又全都連根拔了,又栽上了一排排木樁子,那是今年夏末時候的事,到現在也只有幾棵樹發了點零零星星的小芽,張勝的新房就在玫瑰路旁地玫瑰小區,經常路過那兒,他仔細觀察了許久,也沒認出來那到底是什麼樹。
玟瑰路上鮮花還是有的,今年夏天市裡爭創國家衛生城市,於是弄了許多黑sè塑膠盆栽的鮮花,用鐵絲固定在道路兩旁的鐵柵欄上,剛剛弄上去的時候,一眼望去五顏六sè,的確是賞心悅目。
現如今到了秋天,花也落了,葉也凋零了,那些花盆還綁在那兒,風吹rì曬,塑膠變脆,再被過路的孩子一番敲打,破破爛爛,一地泥土,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只是苦了環衛工人。
張勝趕到玫瑰路夜來香酒吧門口地時候是六點五十,他站在門前路燈下,橘黃sè的燈光照著他,身上一件軍綠sè風衣在風中飛舞,看起來就像酒吧門口的一個保安,著實有幾個人來停車時要他指揮倒車。
一輛白sè寶馬駛來,緩緩停在路旁,張勝隱約看到副駕駛上坐著地女孩酷似秦若蘭,他注目望去,車門開啟,一條修長的腿,緩緩的邁了出來。然後是彎腰走出的人。那是秦若蘭,她下了車,只瞥了張勝一眼,便轉身彎腰,又探進車子,對那開車的男人說了句什麼。
車門開時,車燈亮了,張勝看到,司機位置上坐著一個風度、氣度都堪稱上佳的中年人,他穿了一套rǔ白sè西裝,顯得既英俊又jīng神。聽了秦若蘭地話,那人便點頭笑笑,然後深深地看了眼站在路燈下的張勝,發動車子離開了。
車子駛開,那路口就只剩下秦若蘭一個人了。她穿著一條柔軟的米sè敝口褲,一件錦棉面料的小翻領白sè休閒夾克衫,就那麼娉娉婷婷地站在那兒,帶著黑夜獨有的誘惑——細膩、神秘,有一種夜涼如水的感覺。
張勝站在路燈下,看不清她的眼神,但是卻又好象看清了她那雙憂傷的眼睛。張勝以前從未發覺一向豪放爽朗的秦若蘭,會如此質若幽蘭,會如此充滿女人味兒。
兩個人對面而立,片刻之後,秦若蘭舉步向他走來,她的步伐就象行走在夜sè下的一隻貓般輕盈。
走近了,張勝發現她的衣衫上有一枝梅花,樹幹拙樸,一朵梅花傲然綻放,盛開在她胸口位置,餘此,全無修飾。
“等了多久了?”秦若蘭淺笑如花,神sè自然而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