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半個身子都扯了過來,關捷勝兩條大腿被桌沿擱的生疼,徐海生對著他那張臉咆哮起來:“靠你大爺!娘稀匹的!俺日你姥姥,你個灰孫子!”
他罵完了一把放開關捷勝,關捷勝被他的態度弄得愣住了,傻呵呵地站在那兒。
徐海生把菸頭往桌上一捻,整了整衣領,搖頭嘆氣地道:“我原來覺著每天對著單位裡這群白痴講話,純屬對牛彈琴。今天我才知道,原來最可怕的不是對牛彈琴,而是一頭會說鳥語的牛對著你彈琴……,媽拉個巴子!”
他大搖大擺地走到食堂門邊,很瀟灑地一擺手,淡淡地道:“告訴他,老子不幹了,炒他魷魚!”說完咣噹一腳踹開了食堂的大門。
廠區裡許多員工正在看熱鬧,一見他出來,立即都停止了說笑盯著他看。徐海生目不斜視,走出大門招來一輛計程車揚長而去。
關廠長掏出潔白的手絹,擦了擦一臉的唾沫星子,追出食堂,見徐海生已經離開,氣的指著門外又是一番嘰嘰喳喳的,旁邊幾個副廠長連忙勸慰不止。
關廠長憤憤地轉過身,嘴裡仍在不斷斥責徐海生毫無素質,他目光一掃,忽地看到人群中的鄭小璐,眼睛頓時一亮,仔細地又盯著她看了幾眼,這才板起臉朝辦公樓走去。
張勝見了徐海生離去的場面,也替他覺得難堪,請老白幾人吃了午餐之後,他對小璐說:“你先回去上班吧,我晚上再來接你。”
鄭小璐甜甜地應了一聲,轉身進了廠區,廠子裡仍熱鬧非凡,許多人站在一塊兒議論紛紛,拿那廣播中傳出的隻言片語意淫著兩個人的交合動作。
張勝送走了小璐,立即攔了輛車趕往徐廠長家……
張勝趕到徐海生家,不料卻撲了個空,徐海生根本沒回家,張勝猶豫了一下,放棄了打電話給他的想法,徑直回了自已的家。
晚上,張勝趕來接小璐下班,行不多遠便問道:“小璐,下午徐廠長回過廠子嗎?”
小璐說:“沒有,聽食堂的師傅說,徐廠長被香港新來的關廠長叫去後,關廠長拍著桌子衝他吼了半天,最後徐廠長火了,反罵了他一頓,然後就摔門走了,說是隨便廠方處置,他不幹了。”
張勝咧咧嘴,想笑沒笑出來:“說的也是,如果換我出了這檔子事,我也沒臉在廠裡呆下去了,何必聽他那驢叫喚呢?”
小璐一聽,忽地停下了腳步,一雙眼睛危險地眯起來:“如果換成~~~你?”
張勝馬上陪笑說:“女主角當然是你!”
小璐臉蛋兒騰地一下紅了,羞得扭頭就走:“討厭,就知道占人家便宜!”
張勝嘻皮笑臉地追了上去:“這是佔便宜麼?這是做丈夫的權利,我要是娶個老婆只能看不能動,不是虧大了?”
小璐吃地一笑,急忙又掩住嘴,橫他一眼,似嗔還喜地道:“臭美,誰說要嫁你啦!”
如今已是三月桃花開,路邊就是一棵棵桃樹,小璐自花枝下回頭,那神韻風情,真比開的正豔的桃花還要美上三分。
張勝看的怦然心動,情不自禁地握住她柔軟的小手,低聲說:“嫁!一定要嫁!有了你,就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
情人的情話是這世上最有效的化妝品,小璐的頰上頓時就象抹了兩韻最動人的胭脂,眼睛裡放著光,既羞且喜地瞟了他一眼,滿心甜蜜地接受了他的恭維。
兩個人牽著手默默地走著,一種心心相映的感覺充溢著張勝的心頭,他真想就這樣一直走下去。幸福之中的小璐卻幽幽地嘆了口氣,說:“真不知道鍾情姐怎麼會和徐廠長……,不知誰打電話告訴可鍾情姐的愛人了,她愛人開著車來接她,臉色鐵青。在廠裡他沒動手,可看那樣子,回了家鍾情姐一定會捱打的。唉,鍾姐平時挺精明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