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做為一個公主,我過的一點也不好!他們總是要對你指手劃腳,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保持你的儀容,保持你的風度,這是父王老對我說的,他死了我竟有些高興。”麗陽說著,目中充滿了痛苦和懊惱,“有時我覺得這宮殿就象個大鐵籠子,逼的人發瘋。”
我絕沒想到做一個大唐公主會這麼不開心,這個女孩子要什麼有什麼,可是富貴榮華,竟不能使一個人過得更好。想到這裡,我勸慰道:“麗陽,你現在還小,想得不要太多,也許以後會好的。”
麗陽看著我,笑了:“阿聰,有時你真是愛充老大,我小,你能有多大?”
我的面紅了紅,這話不錯,我跟她差不了多少:“啊,讓公主見笑了,不過為什麼對我說這些?這些話兒似乎跟綠鶚或者……”說到這兒,外面待女提醒道:“公主,該歇著了。”
我止住話題,向麗陽告辭,麗陽送我到了屋門口,又扯著我低聲說:“阿聰,對著你,我才能說那些話。”說著,嘴唇兒輕遞,親了我一下,隨即玉手輕推出門。關了門兒,在內嘆息道:“高陽姐姐死後有辯機殉情,倆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拆分不開……這輩子也不枉了。阿聰,你去吧。”
我站在屋外,發了會呆,方轉過身離開。在回御林左營的路上,眼前耳邊,似還回繞著麗陽的輕柔細語,唇齒留香。正神不守舍間,驀地裡皇城樓頭寒光一閃,我警覺,反腕拔劍,錚的一聲,打飛了一柄柳葉刀。抬眼望,樓頂一條黑影忽地跳下,手持長劍便刺。我劍打盤花,劍光上上下下,旋飛橫擊,這手名“千絮載風,絲路飄雪”,共有一千個變化,最是繁複。用於夜戰遇刺,卻是再好不過。
那黑影子彈跳縱飛,身法輕靈,出手極快,與我交手,幾遇險情,當真間不容髮。我精神頓起,劍勢加緊,看清對方來路,口中道:“是魔教那位朋友?不要藏頭露尾!”那人不答,左手一分,又出一劍,遞向我咽喉。我一驚,忙使“彈指神通”,以二指劍訣彈開對方左手劍。但“彈指神通”稍有功力不純,手指破皮流血。
白雪少年/朦朧劍客 15。長安夜色濃。慷慨放醉。結盟
我遇刺之際,並沒有下馬。倒不是我輕敵,卻是因為對方來勢洶湧,不及下馬。便立足於馬背接招,那人腳踏馬首,向我刺劈,交戰中我和他移換位置,二人在馬背馬頭馬腹穿梭激鬥,戰馬受驚昂首長嘶,沿長安街市亂奔。而我仗著爹的星羅棋步,燕雲提縱法,就於驚馬之上,與那人拼搏。對方輕身功夫不弱,沾著戰馬,始終不為拋落。
指破後,那人劍勢大盛,緊逼貼身而戰。局勢雖於我不利,我反而越發冷靜,長劍於手中錯旋,環繞自身,佈下劍壁。爭戰之間,突有人喝道:“什麼人,敢偷襲我家公子!”聽聲音,卻是我小師姐蕭人花。
黑影抬頭望了一望,收劍後翻,如彈丸般縱躍撤離。我跳離馬背,跟著便追,飛簷走壁了一陣,蕭人花從後趕上,道:“阿聰,你回吧,這人交給我。”說話之間,八師姐韓羞從旁閃過,一聲不吭超越了我們。蕭人花見了,撇了我跟著追去。我提氣想趕上,終因內力關係,慢了下來。
我停步,手柱長劍,喘息甚促。這時方覺身上汗水冰涼,手腳微顫,適才交手不過片刻,竟比日間更險。調息之間,有人在後說道:“累了麼?”
我回頭,鷹門第二弟子陸玉沉靜立屋簷之上,胡服明媚,向我展顏一笑。陸玉沉出身北魏拓跋氏,儀容與中土人氏異樣,與李流雲相比,別有番塞外佳麗風姿。
我道:“是娘派你們來的?”
陸玉沉點了點頭:“秦懷玉說你陪公主入宮,到現在還沒有回來。目下危機重重,太宗仙逝後,魔教和各路煙塵蠢蠢欲動,你娘不放心,讓我和師妹來接你。”
我說:“來的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