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亨牽著長安,送到座位上,然後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啊,真香啊,到底是父皇這裡的飯菜好吃。”
“好吃就多吃點兒,不要著急,慢慢吃。”
元亨看著長安狼吞虎嚥的樣子,滿眼是溺愛之情。
似乎又長的高了些,甚至似乎也更加健壯了,只是臉色略微有些黑了。
“父皇,你也用啊。”
“好,我也用。你們都退下吧。”
伺候的宮女太監們退下,就剩下了元亨和長安兩個人慢慢用膳。一邊用膳,一邊閒聊著。
“這回都去了何處?走了這麼久,也不知道給朕回個信兒?”
“一路從直隸到了兩江,最後又去了廣西。”
“還去了廣西?”
“聽說那裡鬧匪患,我就去打探一下。哼,這個匪患,鬧的倒是有些奇怪呢。”
“我到了那裡,當地百姓都是議論紛紛的,都說著匪患鬧的蹊蹺。”
“有何蹊蹺之處?”
“其一,那裡幾十年都無匪患,兩千多土匪,一夜之間就出現了。”
“其二,這土匪似乎都來自外地,當地人卻從未聽說有去投奔匪徒的。相反,有的人要去入夥,他們反倒不收呢。”
“第三,這土匪除了剛到那裡的時候,打劫了幾家富戶之外,過後竟然只盤踞在山裡,再也不驚擾城鄉。既不搶男霸女,也不打家劫舍,倒像是軍紀嚴明,訓練有素。”
“其四,朝廷大軍一到,他們就聞風而逃。大軍一撤,就又捲土重來。就像捉迷藏似的。”
“還有何可疑之處?”
“要說可疑,便是東平王的人馬也有可疑之處。每次剿匪,似乎都要提前放出風聲,一路大張旗鼓,生怕土匪不知道似的。”
“那回在店裡,聽得一個行腳商人說,他在路上時,曾經見到朝廷兵馬和土匪遭遇,他就偷偷躲進了樹林裡。於是就見到了一宗奇怪之事。”
“哦?什麼奇怪之事?”
“雙方兵馬遭遇,並未立刻交戰,倒是交談了一會兒,之後才開戰,開戰了,似乎也不是真刀實槍地拼命,倒好像演戲似的。打了半個時辰,雙方各自鳴金收兵,最後竟然無一人傷亡。好像是一家人練兵似的。”
唉,長安到底是練過兵,上過陣,只是去走了一下,就看出了破綻。
他們當然是一家的。不過是養匪自重,別有用心罷了。
長安走一趟,就能看出端倪,地方官員,滿朝文武,怎麼就沒幾個人能看出來呢?
到底是昏庸無能,尸位素餐,還是裝聾作啞,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抑或是別有用心?
“王子騰不是去了麼?就沒聽說他剿匪如何?”
“王大人的京營,似乎打得尚可。”
“怎麼叫尚可?”
“京營去了,倒是跟土匪打了一仗。那一仗,是跟東平王一起打得。說是把土匪包圍了,不過,似乎叫土匪跑了不少,只殺死了不到一千人。”
“不是合圍了麼,怎麼又跑了?”
“是東平王那邊作戰不力,土匪從他們那裡跑了出去。不過,東平王的人馬,似乎並無大礙,倒是叫人懷疑,是他們故意放走的。”
“湖南那邊兒情形如何?”
“王子騰先是到了湖南,據說他的京營一到湖南,土匪就聞風而逃,四處潰散。所以,他在湖南一仗未打,就直接到了廣西,這才打了一仗。我從那裡走的時候,據說廣西的匪患已平。如今湘桂兩地,再無匪患了。如此情形,著實可疑,可見那三藩,確實如賈珉所說,是包藏禍心,圖謀不軌。”
長安最後點出了關鍵。
這也是她親自到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