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聖一愣,隨即眯起眼:“她這是要害你,就為一件退親事,這些人——”
上午的陽光透過天青色的紗窗,落在她平靜而白皙的臉上,將那雙如墨的眸子襯得愈加吸引人。莫璃面上忽的露出一笑,風從紗窗外吹了進來,拂開她額前的劉海,她微微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蓋住眼底的淡漠。
對面二樓在韓四道衝進去的那一瞬,起了一場不小的混亂,從那扇開著的窗戶看進去,依稀可見兩男人在裡打了一場,只是很快就停了下來,隨後場面似一下子陷入死寂。
“楊夫人!?”韓四道看清從那床上的人後,愣了一愣,即放開柳奇的衣領不解地看著他倆,“這是怎麼回事?”
“你別問我,我也嚇了一跳。”柳奇吃痛地摸了摸臉,又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袍,然後才滿頭霧水地看著楊夫人道,“姨,姨媽,您這是……”
楊夫人又是尷尬又是不知所措地摸了摸自己的衣服髮髻,然後偏過臉道:“我,我哪裡知道,這才進了房間我就暈過去了,那賤丫頭呢!”只是她說著,似忽然想起什麼,馬上轉頭,“你,你是不是也帶了那幫人過來了,快,快,千萬別讓他們上來看見……”
只是她話還沒說完,那房門忽的就被撞開了,隨即就見三四位搖著扇兒的公子爺們呼啦啦地衝進來嚷嚷道:“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場面一下子僵住,還坐在床上,下半身還蓋著被子的楊夫人整個呆住。韓四道也愣住,柳奇則忙轉過身,悄悄挪著步子,想躲到屏風後面藏起來。
那幾個幫閒的也有些傻住,這是怎麼回事,怎的……韓爺跟那小白臉是為一半老徐娘給打起來了?只是氣氛怎麼這麼怪異?幾個人面面相覷,一時都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而就在這會,又一頂轎子在留香閣前面停了下來,只見那藍底團花的轎簾被掀開後,從轎裡下來的竟是兩位千嬌百媚的姐兒。其中一位正是李躍兒,她們付了那轎伕銀子後,就搖著團扇,說笑地往那鋪子裡進去了。
“柳公子前幾日請了我姐妹倆,正好我們今兒有空,就過來瞧瞧,柳公子是在樓上的香閣裡吧。”李躍兒和那位姐兒進了鋪子後,管那夥計嬌笑著道了一句,然後也跟著上樓去了。
韓四道正想解釋說是人家親戚的事,他走錯地了,並讓大傢伙趕緊先出去,只是話還沒出口,李躍兒就帶著那姐兒走了進來。這下,整個出乎楊夫人和韓四道的意料,這完全是計劃外的人,怎麼會過來?!
“哎呀,原來都這般熱鬧了。”李躍兒進來後,瞧了裡頭這麼多人,還特意往床上瞟了一眼,然後拿扇子掩口一笑,看向柳奇,“柳公子早之前怎麼不說今兒已請了相好的,如此我姐妹倆改日再過來便是,省得都撞上一塊。”
楊夫人整個臉都黑了,抖著唇,心裡氣得好一陣翻江倒海,她,她,她竟被人誤認為是,是娼妓!
“你,你你——”楊夫人抖著手,一會兒指著李躍兒,一會兒又指向柳奇,臉色像是開了染坊般,變了幾變,就差點兒沒暈過去。
“你還另外請了人!”韓四道怒瞪了柳奇一眼,柳奇慌忙道:“之前是請了,可我沒說是今兒啊,這,我怎麼知道這——”
李躍兒左右一瞟,就笑了:“柳公子也太沒良心,我今兒好容易空出時間,還帶了好姐妹一塊過來,怎麼柳公子倒不認賬了。”她說著就走到韓四道身邊,上下打量了一眼,“就讓這位公子給我們評評理。”
韓四道亦打量了她一眼,只是眼下他根本沒心思欣賞美人,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往李躍兒手裡一塞,道了一句:“今日是個誤會,你們先走吧。”
李躍兒瞧著那錠銀子很夠分量,便福了一福:“這位公子以後若有閒,可以去長春院找奴家,奴家叫李躍兒。”
李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