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藥床,由無數珍惜的藥材煉製而成,尋常的傷勢無需服藥只躺在藥床上即可緩緩恢復。
苟使的傷勢太重,尤其背後缺失的血肉,沉重的傷勢時而將他疼醒,每每醒來都會驚呼風好大。
自從有了這張藥床,苟使的狀態好了一些,至少不會輕易驚醒,不過依舊昏昏沉沉,總處於昏睡的狀態。
默默的望著苟使良久,常生轉身離開屋子。
腳步中帶著一份無奈。
站在峰頂,遠處是無盡的大地,高天蔚藍。
百鴉船剛剛飛出了一座山脈,此時正朝著一條大河前行。
千雲宗逃過一劫,但常生這位小師叔卻深陷劫難當中,幾乎修為盡廢。
回頭看向宗門後方的葬花谷,能看到那座高大的永夜碑一角。
“千雲真人,千夜花”
常生暗暗自語,他沒見過千雲真人,卻被自己這個小師叔的身份綁死在了千雲宗,彷彿他和千雲真人之間有著無法切斷的羈絆。
巨大的百鴉船不久後飛進了寬闊的大河,漸漸消失在河面。
自從天火過後,天雲國流傳起許多稀奇的傳聞。
有百姓進山的時候發現極遠處的山脈裡大火燃燒,彷彿連天空都燒了起來。
還有百姓看到了山巒騰空的奇觀,有山峰在天空飛過,更有無數黑鴉盤旋。
這些奇觀在天雲國成為了一個個傳說,被認為是海市蜃樓。
海市蜃樓,似霧似幻,別說這些尋常百姓,就連修真者又怎會知道自己是否真正在修煉,還是在蹉跎中美夢一場。
當人們從夢境中醒來,往往會下意識的回憶,回憶那夢境中發生的一切,究竟是夢境,還是另一個時空的自己。
雨又來,連天接地。
嘀嗒的聲音落在瓦片上,濺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這些水花最終匯聚成一股股水流,順著屋簷落下。
剛剛睜開的眼裡,帶著一絲迷茫。
常生在恍惚間甚至覺得自己還在沉睡,從未醒來。
“雨”
呢喃中起身,站在窗前,迎面吹來清新的空氣令人精神一震。
默默的望著雨幕良久,這才離開視窗,盤坐塌上,心念一動抵達藥局空間。
空間裡,有兩個封印,好似兩個蠶蛹,一大一小。
大的是龍蝨,小的是金胎。
調動陰陽玄氣,常生站在金胎面前,開始緩緩的祭煉。
祭煉只是嘗試。
一邊感知金胎的變化,一邊控制著玄氣的力度,一旦有損金胎,立刻停止。
一連兩月,常生始終在嘗試著以陰陽玄氣煉化金胎。
無法成功。
不過卻發現一些變化。
被陰陽玄氣緩慢煉化的過程中,金胎在逐漸縮小。
煉丹材料煉器材料被祭煉後也會縮小,本來這是一個正常現象,但常生卻感覺到一種不同之處。
金胎在逐漸縮小的同時,竟出現了融合的徵兆。
就好像只要將金胎完全煉化,就能得到一個真正的元嬰一樣。
看似如此,卻無法輕易嘗試。
成功還好,可藉此破入元嬰之境。可一旦失敗,連命都沒了。
“不破不立”
常生停下嘗試祭煉,盯著陰陽玄氣裡的金胎。
他想起了奇貨居的店主送他的一句話,就是不破不立。
“難道那古萬敖知道金胎與元嬰的關聯?”
常生始終看不透奇貨居的店主,覺得那位古萬敖越發神秘。
沉吟良久,離開藥局空間。
睜眼的同時,溫玉山與齊危水上官柔等人正走進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