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永遠都是那麼自信、堅韌、給自己帶來最深的鼓勵。他慢慢的握緊拳頭,將那朵花拽在手心,帶著不容抗拒的堅持,一字一句道:“這一次,我絕不再讓你逃走。”
柴倩的活動範圍,依然只有哈姆達分給她的小小營帳。一日三餐倒也從不苛刻,柴倩驚覺自己以前的那些不適似乎都已經退去,腹中的小生命似乎也因母親的冷靜籌謀變得安靜。
草原上四月的風已經帶著暖意,柴倩起身,在帳中來來回回的踱步。忽然間從外面衝進來一群凶神惡煞的射月兵,她連忙退後兩步,像往常一樣,帶著病容,蜷縮在帳中的軟榻之上。
為首的人正是布吉爾,他的臉上透出冰冷的笑意,在柴倩的軟榻前繞了半個圈,勾唇道:“那邊的好訊息已經傳來了,大事已成,大汗說留你無用。不過念在四皇子對你有情,他會讓四皇子親自送你一程。”
柴倩手撐著軟榻,半臥在上面,視線盯在布吉爾那半張□□的臉上。他忽然雙手撐住軟榻,惡狠狠的湊到柴倩面前,兩人的鼻尖僅餘寸許的距離,對視片刻,眸中卻露出一絲決然的笑意。
丘吉爾起身,對著身後的人一揮手,兩個射月兵頓時上前,將柴倩架出營帳。柴倩生生忍住了想要運氣的手腳,任由兩人半拖半拽的拉了出去。
暖風帶著青草的香氣縈繞著鼻息,柴倩閉上眼,彷彿看見了趙青舒溫暖的目光,不知他此刻在做什麼……大事已成,究竟是什麼大事?趙青舒……我究竟該不該信你?
膝蓋上的鈍痛襲來,柴倩睜開眸子,身子被兩個士兵壓迫在硬冷的地面。
這就是射月大汗的營帳,柴倩抬眸,看見一個毛髮皆白的老者坐在首座,哈姆達正坐在他的左手邊。雖然射月沒有以左為尊的習慣,但是哈日朗死後,哈姆達無疑就是射月大汗最看中的兒子。
“你們鬆開她,她用了軟筋散,沒有抵抗能力。”哈姆達冷冷的開口,他一直看著她,但緊皺的眉宇中已沒有當日虜她來時候的那種自信和傲慢。
射月兵鬆手,身上的枷鎖陡然一輕。柴倩站起來,以一種傲視群雄的神態,掃過這營帳中的眾人,視線最後停留在射月大汗的身上。
她不緊不慢的往前走了兩步,必須走出這兩步,才能確保在一會兒的偷襲中,能一躍至這位老人的身後。柴倩的腳步很輕緩,看上去是往哈姆達的方向靠去,她忽然挑眉,看著哈姆達道:“四皇子口口聲聲說喜歡我,便是這種喜歡嗎?我柴倩一生殺敵無數,好歹也算的上一個巾幗英雄,這樣的死法,我是不服的。”
哈姆達一愣,臉上的神色透出幾分頹然,卻並沒有答話,只是將頭埋的更低了。柴倩冷笑一聲,抬頭挺胸道:“我們大周有一句話:文死諫,武死戰,你們射月若是血性男兒,就大大方方的跟我比一場。”
眾將士心中不服、竊竊私語,卻也沒有人敢開口應戰。過了片刻,射月大汗才道:“柴將軍是女中豪傑,本王也佩服的很,只可惜生錯了國家,若是在射月,本王定然會重用你。”
柴倩轉身回眸,對著射月大汗抿唇一笑道:“免了。”她的話才說出口,身子卻已一躍而起,大家都在方才的挑釁中沒有回過神,只有離射月大汗最近的哈姆達牢牢的盯著她的動作,可他卻沒有出手。
靴中的匕首出鞘,架在年邁的射月大汗的脖頸上,深黑色的刀刃上泛著幽幽冷光,預示著它見血封喉的特性。
柴倩長眸微眯,掃向哈姆達,無論如何,方才他沒有出手,便是欠他一個人情。那人看著他,眸中無喜無怒,柴倩卻似乎已經瞭然在胸。大喝一聲道:“誰都不許動,否則我要了他的命。”
除了哈姆達之外,在場還有幾位皇子,紛紛亂了陣腳,拔出刀刃,將柴倩圍在一個半圓的包圍圈中。
射月大汗聲